第一百二十四章 棋子(第2/4 頁)
,認為姜氏一族功高蓋主,認為自己這個皇帝做得窩囊。
她今日扶持紀宴霄,焉知來日會不會是同歸於盡的下場。
青衣少女神情沒什麼變化,語氣亦是平靜冷淡,這話是對著他說的:“殿下,你看見長安候府的下場了麼?”
“長安侯不是一開始就是長安侯,他的一切都是靠在戰場上真刀真槍的廝殺而來,當年人人都說長安侯是紀鴻羽身邊的紅人,活得威風凜凜,可他將帝王皇權想得太簡單了。”
她語氣裡並未有悲傷情緒。
紀宴霄看向她。
青衣少女衣袂微微被窗縫間的一縷風揚起,微弱燭火照不進那雙黑白分明的眼,像是一叢青竹,寧折不彎。
“外人看著是風光無限,實則是步走懸崖,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紀鴻羽要靠長安侯鎮壓四方蠻夷胡人,要靠他平定動盪朝廷,後來紀鴻羽怕長安侯功高蓋主,且給前途無限的驚鴻將軍姜永指了一樁門不當戶不對的婚事壓制。”
“可後來兄姊被剖腹取子死在舒清手上卻只是為了一隻鐲子,紀鴻羽並未責罰她,只因她受寵。”
她忽然笑了,平靜之下有似乎壓抑著駭人的瘋狂。
“你瞧,作惡的人依舊作惡,十年後的朝堂可不就是花團錦簇?”
她只是不緊不慢說著這些話。
就好似在說一些無關緊要之事,就在今夜大雪紛飛的安樂殿中。
宛若一朵潔白寂靜的白梅,不沾染半分塵埃,卻能讓人在靠近之時被矇騙絞殺殆盡。
“殿下今夜想聽的可是這些?”她輕笑。
沒等紀晏霄說話,青衣少女繼續說著這些事,屋中的香嫋嫋升起,如煙似霧蔓延出窗沿延伸消失在雪夜。
“郡主。”他嘆息一聲。
看來今夜當真是一場鴻門宴,便是同船共犯也有翻船的危險。
只須臾間,他嘴角溢位血跡,心口處更是出現一抹尖銳的痛意。
青衣少女繼續挑了挑香。
紀晏霄隨意抹去嘴角的血跡,神情含笑,再尖銳的痛意都被他按了下去:“郡主是下了蠱?”
“這個世界上我從不信任何人。”她同樣眉眼含笑:“殿下從踏入屋中香和蠱毒就同一時間下了,我也並非要殿下的性命。”
“所以?”他笑意溫潤。
反而不懼不避坐在了香前。
“紀鴻羽倚仗你也可憐你,所以貪婪將你抓在手中又將你推至風口浪尖,是以你如今成了朝中熾手可熱的新貴。”
“安永豐廷尉府和顧崇之暗刑司爭權奪利互不相讓,你接近安永豐便也成了他手中的棋子,這是好事。可我要你全力助我進入廷尉府。”
“當年長安候府有三人被帶進了廷尉府,我需要知道他們的下落,無論生死。”
她條理清晰。
像是最耐心的獵人,時刻等著一擊必中。
“這是我與你談的第二樁合作。”她道。
青衣少女手帕擦拭著手中幽冷的彎刀,那閃爍的寒光讓人毫不懷疑碰之見血,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把彎刀。
“二皇子前日來找過殿下,話裡話外言所有事情都是華貴妃指使不與安樂殿往來,二皇子名聲在外,胸無點墨,招貓逗狗,這樣的名聲無非是華貴妃為了保住他不陷入爭權奪位的漩渦罷了。”
“而他......也在拉攏殿下。”
“殿下知道我的意思。”
風雪霏霏夜裡,那香似乎燃燒到了盡頭,倒透出幾分青色痕跡,氤氳氣息越加濃烈了些。
腥氣湧上喉間。
線香斷了,香灰層層落在了香爐中,僅僅片刻間,那香灰逐漸呈現出一種緋紅的色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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