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頁(第1/3 頁)

狄然急忙轉身，陸川拉住她，他和她手腕接觸的手在抖，聲音也在抖，他在擔憂也在害怕：&ldo;我這些年變了很多，你看看我，說不定……&rdo;

他的話卡在一半，說不下去了。

狄然別過眼，嗓音軟軟糯糯：&ldo;不要鬧了。&rdo;

&ldo;就一眼。&rdo;陸川固執地說。

他像個奔走在黑暗雨林裡的孩子，緊緊攥著手裡那隻發光的蝴蝶，有一天光滅了，他卻不肯甘心，想盡方法要找一個讓蝴蝶重新恢復光亮和停在他指尖的機會。

陸川有些急躁，他像是沒有經過思考就徑直跑來，此時此刻做的事說的話亂極了方寸，絲毫不像曾經那個穩重淡定的少年。

他扣住狄然的後腦逼她轉過頭，一定要親自確認才肯罷休，懇求道：&ldo;看看我。&rdo;

狄然閉眼，他去拂開她的眼皮：&ldo;一輩子還有那麼長，你要一直不看我？&rdo;

狄然避無可避，不能後退，不能向左右逃跑，她不願意在陸川面前露出難堪的窘態，只好咬著牙向前將額頭抵在他肩膀。

陸川一下子不動了，他像是不敢置信一樣，黯然的眼睛頃刻間亮了，他猶豫著抬起手，最終輕輕搭在她後背柔軟的頭髮上。

在很多時候，狄然都懂短暫示弱和討好的道理，可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要將這一套用在陸川身上。

陸川感覺出她在顫抖，他用力按住她的肩膀，順著手掌心觸感，那細微的抖動卻依舊生生不息地從她身體內部反覆翻湧上來。

狄然聲音模糊不清：&ldo;我們沒有一輩子了，你別逼我了，好不好？&rdo;

陸川哽咽住：&ldo;可以治好，我帶你去看醫生。&rdo;

&ldo;治不好。&rdo;狄然眼淚瞬間嗒嗒嗒脫離眼眶掉到腳下的地磚上。

&ldo;治不好也沒關係。&rdo;陸川像個偏執的病人，急忙說，&ldo;我戴口罩，不讓你見到我的臉。&rdo;

&ldo;你不能戴一輩子。&rdo;

&ldo;我可以。&rdo;陸川緊緊抓住她的手腕，&ldo;我去整容。&rdo;

狄然驀地哭出了聲音：&ldo;你別鬧了，我真的結婚了，去年春天。&rdo;

陸川鼻子口腔猛然泛上一股鐵鏽的味道，他手臂下意識摟緊她的後背：&ldo;我沒答應分手，誰同意你結婚了？&rdo;

狄然不回答他的話，邊哭邊輕聲說：&ldo;對不起，讓你等我這麼久。&rdo;

陸川的目光落在停車場地磚fèng隙之間，那的泥土在太陽炙烤下乾涸皴裂，像他此刻的心臟，在他不想面對的事實裡和她聲淚俱下的言辭中，裂出道道清晰的紋路。

視線之內出現了一雙鞋子，陸川抬起眼睛，遙遙地和站在大樓後門的李東揚對視。

李東揚雙手插著口袋，神色平靜，面上沒有怒意和波瀾。

他看了眼陸川，又看著背對向他的狄然，沒有上前干涉的打算。

眼前的情景似乎倒置了。

很多年前，陸川也曾經這樣平靜地對待李東揚。

李東揚對狄然的感情他知道，可他很少將他們親密的相處放在心上，因為他心裡明白，狄然是他的，沒人能搶走。

李東揚靜靜地看了一會，像要給他們留個空間，轉身悄悄離開。

狄然還在哭，聲音越來越大，眼淚越流越多，哭得撕心裂肺。以前能讓她哭的東西不多，可現在她一見他就哭，昨晚哭，現在又哭。

陸川嗓子口湧起一股甜味，心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