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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瀨灰二至今仍未找到答案,直至今日,他也不明白跑步的意義。
清瀨灰二喜歡藏原走的跑步,隨心所欲,自由自在。
清瀨灰二也喜歡淺羽涼的跑步,肆意自由,彷彿永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倘若要論天賦,藏原走要遠超淺羽涼,但要論自由,兩者卻不相上下。
不該有的想法再次出現,清瀨灰二覺得,可能終其一生,他也無法得到真正的自由。
可能終其一身,他都會伴隨著痛苦不斷奔跑…
越過拐角。在地上擋下大片陰影的橋漸漸被拋在身後,拉著的橫幅在視野裡越來越清晰。
廣播聲和觀眾的應援聲漸漸傳入腦海,神經開始跳動,膝蓋卻突然傳來咔嚓一聲。
右腿瞬間失去全部知覺,清瀨灰二臉上的笑容突然停住。
輕盈的步伐瞬間變得沉重,近在眼前的終點離他越來越遠。
父親那張沉悶嚴肅的臉突然出現在腦海里,一直以來想要忘卻的聲音再次出現:「不要急,灰二!」
「向前跑,灰二前輩!」憤怒的喊聲從左側傳來,疼痛麻痺的意識突然清醒。
清瀨灰二看向左側,那裡,淺羽涼雙手呈喇叭狀放在嘴邊,猙獰的面目像是惡鬼的怒吼,彷彿下一刻就要衝鋒上前:「灰二哥,跑起來!」
清瀨灰二突然想笑,覺得淺羽涼這小鬼越來越有意思了。
再次抬起的腳步,強風襲來,終點前晃動的藍色身影讓視線重新聚焦。
哪怕看不清等待人的面龐,清瀨灰二也明白那裡是誰。
他的隊友們,他的夥伴們,也是支撐他走到這裡的原因。
「阿涼,他腿受傷了!」牛島若利皺眉說道。
淺羽涼放下手,臉上卻帶著輕鬆的笑,微微靠著牛島若利,之前的傷感此刻全都不見:「我知道,估計灰二哥以後都沒法進行田徑了。」
牛島若利眉頭緊皺:「他應該退賽的。」
淺羽涼緩緩搖頭:「賽前他打了止痛藥,而且無論如何,灰二哥以後都是不能進行田徑的。」
多數天才選手的終點並不是退役,而是因為傷病漸漸消失在人海里。
淺羽涼知道清瀨灰二有多熱愛田徑,也明白他為這一天期待了多久。
「而且哪怕他不參加以後可以繼續田徑,灰二哥也不會放棄的。」
他們都無法勸說,也沒有勸說的資格。
作為不靠譜的後輩兼觀眾,淺羽涼能做的,就是為他加油!
「阿涼,他很厲害!」牛島若利感慨。
淺羽涼抬起胳膊,深深吸氣:「沖啊!寬政大學!」
給他們帶來最棒的結果!
纖細有力的手臂迎風擺動,勁健的肌肉伸縮擴張,流暢的曲線減小空氣的阻力,面前緩緩鋪開的光之路讓清瀨灰二步伐越發穩健。
迎面催來的強風讓人睜不開雙眼,滑落的汗珠帶著體力不斷流逝。
乳酸堆積帶來的疼痛,窒息的痛苦讓大腦無暇顧及其他。
清瀨灰二感覺腳步越來越輕,越來越輕…
闖過黑白條幅的人們與同伴緊緊相擁,歡呼雀躍的影子像是頑皮的孩子。
廣播裡傳來的名稱讓心情一鬆,嘴角控制不住的翹起,淺羽涼撲在牛島若利身上,雀躍的像是個孩子:「若利,成了!成了!中子權到手了!」
牛島若利扶著淺羽涼的背防止他摔倒,嘴角微微勾起,「嗯,很厲害!」
寒冷的風迎面吹來,額前的髮絲向後飛揚。
凜冽的強風似乎被都變的溫柔,與痛苦相伴,他們都在不斷向前…
「若利,不是一個人真的很好啊!」淺羽涼感覺想回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