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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急於甩掉這個男人,那她衝著自己來的假設又不成立。
因為他們互不相識。
可假如她的目的是尋求庇護,那麼她在安全之後,不需要以『自編小說』的形式,給他講這麼一段屬於自己的新聞。
越想,謎團越大。
……看來,他需要回國見一趟,這個曾經與阿隨有過親密接觸的男人?
叫什麼來著?
羅文作摸來床頭櫃上的手機,點開日前點開過的郵件『tansui』,在三分之二處看到了那個劫匪的名字。
趙文桀。
趙文桀,男,1970年生人,祖籍地栩山平湖,今年四十五歲,曾兩次犯過重大過錯入獄,一次十九歲縱火撞球館,致五人當場死亡,十餘人受傷。一次三十九歲這年綁架囚禁與殺人等七項罪名成立,現關押在栩山男子監獄。
「不要……」一旁傳來低喃。
羅文作立即從迷霧中抽離出思緒,看著另半邊床打側著睡的,因夢魘而痙攣抽動、眉頭緊皺的女人,不知何時,她額頭泌出一層薄汗,額前的頭髮被汗凝結著一綹綹撥到一邊,臉色因體溫上升而紅潤,唇被咬出了血珠。
「隨?」羅文作拂開被子,頃身去壓她抽動的肩膀,凝視著她扭曲痛苦的面容。
「走……」
「誰走?」
「走!」她閉眼尖叫著,手一揮,爪子便伸到了羅文作臉上。
羅文作後仰著上身,躲避不及,下巴頦立即現出一道口子,他以指腹摸了摸,口子破了皮,冒出血絲。
再一看,阿隨已經睜開眼,滿眼錯愕地看他,眼底還殘留著驚魂未定,胸膛起伏著,她幾個大口呼吸著,漸漸平復下來。
「還好嗎?」羅文作擰著眉心,指腹摸著她血肉模糊的唇瓣。
她搖了搖頭,嘴巴蠕動,沒有聲音,但他看懂了,阿隨在道歉。
「沒關係。」他說著,就要下床。
「別走。」終於有了聲音。
他回頭看緊攥在自己褲頭上的小手,無奈。
「我去拿藥箱。」
「我跟你一起去。」她坐了起來,手下意識地要去撥弄凌亂的頭髮,卻一下被羅文作定住。
羅文作握著她的腕骨,慢慢展開她的右手,幾根手指幾乎都沾了血,手心皮開肉綻。
不知道她究竟是被怎樣的夢魘纏身,造成這樣的傷勢都沒能醒過來。
「不覺得痛嗎?」他看著都要揪心。
「我不知道……」她看著自己的手心,喃喃道,似想起了什麼,她眼圈紅了,就要去抱羅文作,「我夢到過去……差點沒能走掉。」
「夢和現實是相反的。」羅文作抖開毯子,將她包裹起來,攔腰抱到樓下去。
阿隨卻不再說話,雙手摟著他的脖頸,無聲哭著。
羅文作任她發洩心中不快,到了樓下,將她放在沙發上,自個兒去拿藥箱。
再回來,她已經平復好心態,眼眶還是濕的,冷冷地看著地毯。
那一眼掃過來,多少有點怨恨在,很快眼瞼扇下,那點兒情緒無影無蹤,變成了遲鈍。
羅文作只以為自己看錯了,拿來無菌紗布摁壓在嘴唇上的創口,「來,自己摁著。」他低聲說著,牽起阿隨那隻沒有受傷的左手。
「嗯。」阿隨乖乖地照做。
「這裡,需要縫針了。」羅文作打量著她右手的傷勢,嘆了口氣,「消毒會有點疼。」
「好。」阿隨應著。
「不怕疼了?」
嘴唇不敢大動,她口齒含糊回答:「我本來就戀疼。」
「不是自暴自棄?」
「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