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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隨便放地上就好,您喝水麼?」
「喝,還真有點渴」他把箱子放拖到靠近臥室的門口,坐到沙發上,扯扯領帶,看見扔在茶几上的襯衫,拿起來打量,大笑著問:『你不會縫釦子麼?」
暖氣開的有點大,熱得臉發燙。
她承認她是生活白痴,低能到極點,以前在有陳文,有親人在身邊,什麼都好說,陳文別的不成,縫釦子最拿手,隨便幾下,就能搞定。她縫過那麼多病人的傷口,完美的打結手法,卻連個釦子都釘不好。
可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啊?
她把水杯往桌子上一放:「您喝水吧」
齊豫笑笑,拿起針線,利索的把剪下來的扣子重新縫上去,頭也不抬跟她說:「這釦子不能縫太緊,要有活動的空間,這樣穿起來才方便」
她傻眼,楞楞的點點頭
「好了,剩下的你自己學著弄吧」他放下衣服,喝了口水,眉間一皺:「你平時都喝涼水?」
「噢,我也剛回來,還沒燒水」
他環顧四周:「你這裡環境還不錯」正說著,忽然聽到隔壁傳來撞擊牆壁的悶聲,隱隱夾雜著呻吟。
歐楊珊恨不得把襯衫套腦袋上,化身連眼睛都不外露的阿富汗婦女。
齊豫笑出來:「看來什麼事情都不能過早下定論」
「我請你吃飯好了」她倉皇說道
晚飯是在離她公寓不遠的一家義大利餐館吃的。
齊豫挽起襯衫袖子,大口咬著拉絲的pizza,她見他那樣子,也放開了形象,大吃一頓。
「你是不是從來沒自己獨立生活過?」趁等甜品的空檔,齊豫問她的766ebcd59621e3
她想想,搖頭
他笑:「其實你很幸福,可惜你自己不知道」
「我都不知道,你怎麼知道?」她不屑:「會縫釦子能代表什麼?」
「看,小爪子又出來了」他說:「我以前讀書的時候和家裡鬧翻了,眾叛親離,父親斷絕了我一切的經濟來源,我從你這區搬到皇后區,賣掉了車子,還要去外面打工才能支付自己的生活費學費,其實還有比我更窮的人,但我是從上面栽下來的,骨子裡總有點少爺氣,覺得自己同別人是不同的,後來有一天打工回家,被人搶劫,我錢包裡的錢要付房租水電費,如果再不付,就要睡大街的,我當然不能全給,跟那幫人動了手,4個老黑打我一個,我被他們踩在腳下,搶走了所有的東西」
「然後呢?」
「然後?」他指指自己右側肋骨下:「這裡被開了個洞」
她驚愕的看著他指的位置
「部分肝臟被切除了」他輕鬆的說:「你不會歧視心肝不完整的人吧」
「不會有太大影響的,你不是挺健康的麼?肝不完整,總比缺心少肺強」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陪著傻笑
「我在醫院躺了大半個月,不想通知我的家人,我覺得我還是要有骨氣,半年後我的女人跟別人跑了, 我真的就只剩骨氣了」
「你去找老爺子了?」
「沒有,我繼續過我的日子,只不過我學乖了,遇到搶劫的會抱著頭把錢給他們,在沒有足夠能力改變環境的時候,只有學會妥協才能生存」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迷惑
「要知道大部分的訪問學者是不會住得起這麼好地段的獨立公寓,不會在這樣的餐館吃飯的,他們一切都是要靠自己,而你不同,你過得太安逸了,連生活是什麼都沒有搞清楚」 他停了停問:「我是不是太羅嗦了?」
「沒有,我覺得你說的很對」她連忙說:「謝謝你,你能跟我說這些真是不容易。」
「你會不會覺得我還有企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