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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直接從瓶子裡放出來就嫁人;您幹嗎又笑了?我發覺,您好像也在嘲笑我,支援他們這一切,”她威嚴地顯露出溫色,補了一句,“請別生我氣,我本來就不知道我究竟怎麼了……我確信,您到這裡來滿懷著信心,認為我愛上了您,叫您來約會,”她氣沖沖地斷然說。
*法國通俗小說家(1794一1871)。
“昨天我確實曾害怕是這樣,”公爵憨厚地說走了嘴(他非常窘困),“但今天我確信,您……”
“什麼!”阿格拉婭高聲喊了出來,下唇突然問動起來,“您害怕我……您竟敢認為我……天哪!您大概懷疑,我叫您到這兒來是要誘您上圈套,然後讓別人在這裡撞見我們,迫使您跟我結婚……”
“阿格拉婭·伊萬諾夫娜!您怎麼不容臊?在您純潔之暇的心靈中怎麼會產生這麼骯髒的念頭?我敢打賭,您自己也不相信您說的任何一句話……而且您自己也不知道,您說了些什麼!”
阿格拉婭坐著,固執地低著頭,彷彿自己也為剛才所說的話嚇壞了。
一我根本不覺得害臊,”她低聲說,“憑什麼您知道我的心靈是純潔無暇的?那時您怎麼敢給我寄情書的?”
“情書?我的信是情書!這封信是最恭敬的信,這封信是在我生活中最艱難的時刻內心的流露!我當時想起您就像見到光明一樣……我……”
“好了,好,好,”突然她打斷他,但完全已經不是剛才那種口氣,而是充滿了懊悔,幾乎嚇壞了。她甚至向他俯下身去,依然竭力不照直望著他,想要觸控他的肩膀,為的是更加懇切地請求他不要生氣,“好,”她十分不好意思地補充說,“我覺得,剛才我用了非常愚蠢的詞語。我這是……為了試試您。您就當作彷彿沒有說過這活,如果我得罪了您,那麼請原諒。請別直盯著我看,轉過臉去吧:您說這是很骯髒的念頭:我這是故意說的,為了刺激您。有時候我自己也害怕我想說的話,可還是突然說出來了。您剛才說,您是在生活中最艱難的時刻寫這封信的……我知道,這是在什麼時候,”她又望著地上,輕輕地說。
“啊,假若您全能知道就好了!”
“我全都知道!”她湧上一陣新的激動,大聲嚷道,“那時您跟您與之私奔的這個下流女人在一套房間住了整整一個月……”
她說這話的時候已經不是臉紅而是變蒼白了。她突然從椅子上站起身,彷彿按捺不住自己,但馬上就醒悟過來,又坐下了。她的下唇仍繼續久久地哆嗦哼著。沉默延續了約1分鐘。公爵被這突如其來的異常舉動搞得驚訝得不得了,甚至不道該把它歸咎幹什麼。
“我根本不愛您,”她突然彷彿是斬釘戳鐵地說。
公爵沒有回答;他們又沉默了約1分鐘。
“我愛加夫里拉·阿爾達利翁諾維奇……”她說得很快,但是勉強可聞,同時頭則重得更低了。
“這不是真活,”公爵也幾乎用低語說。
“這麼說,我在撒謊?這是真話;我答應了他,是前天,就在這張長椅上。”
公爵大吃一驚:,有一瞬間陷了沉思之中。
“這不是真活,”他堅決地重複說,“這一切您全是杜撰。”
“可真是謙恭得驚人!您要知道,他已經改正了;他愛我甚於愛自己的生命。他當我面燙了自己的手,僅僅為了表明愛我甚於愛自己的生命。”
“燙了自己的手?”
“是的,自己的手。您相信不相信,對我來說反正無所謂。”
公爵又默不作聲。阿格拉婭的話裡沒有玩笑的意思;她生氣了。
“怎麼,既然是在這裡發生的,他到這裡來難道還隨身帶了蠟燭?不然我難以想象……”。
“是的……帶了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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