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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抱嬰兒的姿勢把季三昧牢牢抱穩在懷中,手掌輕柔地插入他濃密的烏髮,託著他的後腦勺,好教他躺得舒適安全些。
走到牙行老闆跟前,沈伐石沉聲道:&ldo;請陸老闆遣人把我的法杖送到&l;一川風&r;去,多謝。&rdo;
老闆也聽出了些意思,知道這小奴隸竟是沈法師故人之子,哪敢不從,忙不迭道:&ldo;沈法師不必客氣,不必客氣。&rdo;
季三昧就這麼勾著沈伐石的脖子,被帶出了困住他七年的牙行。
他把腦袋抵在沈伐石的胸肌上,並暗自對其品頭論足:
有溝,有肉,走起來偶爾還會動,堪稱極品。
季三昧一臉愉悅地埋著胸,因此對沈伐石几番投在他身上的視線渾然不覺。
……小孩兒剛才那副放肆挑弄人的模樣,真的像足了他。
其實按照昔年燭陰城男人的審美,季三昧就是個小白臉,跟&ldo;高大魁梧、面白有須&rdo;這一標準簡直是南轅北轍,不過在他冷絕的氣質下橫生的一身純媚妖骨,絕對是任何美人都及不上的。
那次季三昧強拉他去喝花酒,只不過去上趟淨所的功夫,季三昧就被幾個外來的公子哥兒糾纏住,把他當做賣唱的小倌兒,拉他唱曲,季三昧竟也不推搪,用三絃彈了一曲燭陰古曲,拿了一百兩黃金賞錢,跑來向沈伐石炫耀。
沈伐石猶記得他一手舉託煙槍、一手拎著銀袋子進門來時滿面的襲人春風:&ldo;沈兄,今日的花酒錢我來結。&rdo;
得知前因後果,沈伐石心中氣悶不已,只默默飲酒,一語不發,任那傢伙徐徐吞吐煙霧著誇誇其談:&ldo;……沈兄,不是我自誇,別說是幾個公子哥兒,你就算是給我個泥鰍,我都能給它勾引得盤起來。&rdo;
沈伐石聽得心煩意亂,猛地把酒杯頓在案上:&ldo;你怎能如此孟浪!&rdo;
話一出口他就有些後悔,暗自懊惱話說重了,而讓他心頭一緊的是,季三昧聞言怔了一怔,停止了高談闊論,不再和他搭話,轉過頭去,只顧聽曲賞樂。
沈伐石越發不安,滿腔子的話在口中翻滾,他左挑右挑,總算在歌女調弦時找到了空檔,冷著一張臉道歉:&ldo;……季賢弟,我話說重了。&rdo;
季三昧正吸了一口煙,聞言轉過眸去,上下打量了一番沈伐石後,貿然伸手,一把揪住了沈伐石的前領。
沈伐石猝不及防,往前一栽,頸部就被兩瓣溫軟的唇碰了個正著,裊裊的煙氣自季三昧一張唇中緩緩冒出,如繞樹春藤,順著他滾動急促的喉結上攀爬而上,不徐不疾,而沈伐石垂下眸去,恰好對上季三昧的視線,那纏綿如蛇的惑人視線,簡直刺得他眼睛發痛。
在沈伐石口舌僵硬、渾身肌肉緊繃之時,季三昧伸出繚繞著煙糙氣息的手指,往沈伐石胯下一抓,面露訝異:&ldo;咦,沒有硬。&rdo;
沈伐石:&ldo;……&rdo;
季三昧搖頭嘆息:&ldo;沈兄心智堅毅,果非常人能及。是在下輸了。&rdo;
沈伐石:&ldo;……&rdo;
沈伐石推桌而起,轉身便走,獨留季三昧一個人在花柳叢中放聲大笑。
負氣走到樓下,沈伐石在即將踏出門時很是躊躇了一番,最終還是折返了回來,咬牙切齒地來到了帳臺:&ldo;……季公子的花酒錢記在我帳上。&rdo;
龜公聽了這話,立即露出了大喜過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