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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三昧正蹲在地上收拾破爛。
他是新來的,所以對眼前的情景很是詫異。
按理說,相貌越出挑的貨物越能賣出好價錢來,萬一磕著碰著傷著了,就算折了價,所以粗活累活和髒活,都該交給那些相貌普通、價格一般的貨物去做。
他鬧不明白,為什麼痦子男格外喜歡支使季三昧幹活。
他這樣想著,就忍不住問出了口。
痦子男納罕地瞅了他一眼,理所當然道:&ldo;他那般平平無奇的相貌,有何不能支使的?&rdo;
白頭巾詫異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瑟瑟發抖的、被老闆稱讚不已的&ldo;貨物&rdo;,和正在外面低頭幹活的季三昧對比了一下。
在日光下,季三昧的一縷髮絲從耳後落在了臉頰邊緣,有一種令人難以形容的美正在他身上緩緩流動著。
寶珠和魚眼的差別,也不過如此了。
白頭巾默默得出了一個結論,老闆的審美,看起來有很嚴重的問題。
第2章 牙行(二)
五隻暈頭雞被洗刷乾淨後,白頭巾各賞了他們一件中衣,讓他們看上去就像是被滾了一層芡粉、準備推進油鍋裡生炸的春捲。
白頭巾把他們統統推進了一間小屋裡。
屋中挨挨擠擠的,蹲滿了長相秀氣的小孩兒。小孩兒們都穿著同樣的中衣素衫,規規整整的一片白,放眼望去,活像是進了烏雞圈。
活潑潑擠成一團的白毛雞們紛紛抬起多疑的眼睛,把新來的同伴從上到下品鑑一番,很快就喪失了興趣,各自垂下頭去,琢磨起自己的心事來。
暈頭雞們漸漸清醒過來,總算開始正視起自己的處境了。
有個年齡最小的放聲哭了出來,成功調動起了一片悲傷的氛圍,新來的小孩三三兩兩地為著他們未知的前景啜泣起來。
其他的白毛雞半點都不在乎,並默默地遠離了那個哭得最起勁的傢伙。
很快,一個白頭巾就聽到了屋內悲悲切切的動靜,他抄起一根大棒,推開虛掩的門,準確地把哭得最慘的小孩兒鎖定為目標,狠狠用大棒杵起他的臀和腰來。
這些地方都隱秘得很,就算受點傷,衣服一穿一蓋,也不會影響賣相。
況且,就算真的搗傷了貨物的腰也沒什麼打緊的。
這些小奴隸因為生了一張好臉,大多逃不了賣給達官貴人做童妾的命運,雲羊不忌男風,一些長相精緻的幼童也是不少興趣別致的貴族們喜愛收集的玩意兒,傷了腰不影響他們侍奉左右,反倒會讓他們憑空多出一股弱柳扶風的柔美之感,有些達官貴人專吃這一套。
&ldo;號什麼喪吶!&rdo;大棒舂穀似的往下搗去,伴隨著粗野的吼罵:&ldo;誰再敢號一句就剌了他的舌頭!&rdo;
威脅和暴揍是立竿見影的,等白頭巾收去大棒,大步流星走出屋中,再沒一個敢發出多餘響動的反抗者了,啜泣聲被他們統統咽進了喉嚨中,在他們細弱的喉腔裡來回滾動。
其他的孩子對此見怪不怪。
這些漂亮的小孩兒,有集市上拍花子拐來的,也有被家境困頓的父母含淚賣掉的,誰都有苦楚,誰都在夜裡飲泣過,等眼淚哭幹了,沒勁兒了,就會漸漸硬起心腸來,到那個時候,日子就會好過許多。
但是,一個新來的九歲小孩卻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冷靜和漠然。
他生得很不錯,左眼下一滴漂亮的淚痣更是將這點&ldo;不錯&rdo;擴充套件成了十分。他默不吭聲地挪到了炕上的一處空地,抱膝坐下。
誰料到小淚痣這一坐,本來個個靜如頑石的白毛雞們紛紛扭過頸子,驚訝地盯著他,彷彿他做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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