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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心地講,是聽說數十名舞弊者被清掃出考場,心下痛快。(幸災樂禍誒。)
張緹胸有成竹地答道:“放心,沒人會查你。”
連這種突發情況他也已經打點好,真讓人意料不到。但是……
“究竟是什麼人會讓張大哥來助我?”
他委屈地提箸,撈向冷盤:“說這種話就傷心了,難道不能是張某自己的主意麼?”
“不似。”我肯定地說。
“……呵,”張緹放下竹筷,替我倒酒,“怎麼不似?”
“太突兀,於情於理都缺少道理。”我拈起杯子,躲開酒瓶,“不說明白的話,在下可要懷疑是張舉人刻意陷我於不義了。”
張緹愣了愣,手中白瓷酒瓶追過來,我卻又是一讓。
“哎呀,”苦笑一聲,他將瓶子擱在旁邊,乾脆地點頭,“是有人給張某請託,並付足了打點用的金錢,張某這才敢放開了去做。”
這才合理。否則,不說他從哪裡來的心思,就說這通關係用的錢財,他也是絕對拿不出的。
“幫我的是誰?”
“不止一人。”張緹說,“我不能講更多了,秦小弟擔待。”
“這是好事,又非害我,有什麼擔待不擔待的?”我笑笑,自行斟上半杯美酒,“張大哥神通廣大,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好說好說……”
不懷好意的讚美令張緹冒出了冷汗,他乾笑著牽扯衣角,預備站起身來。我立刻伸手,用力摁住他的袖子。“別想逃,我還有事要請張兄跑一趟呢。”
——既然你替“不止一人”辦事,自然也能幫我的小忙。
我瞥著遠處街心的商隊,悄聲道:“替我聯絡車馬。三月初放榜,如果我沒有考上,就勢必要預訂好逃亡路線了……”
“你是上舍生,為什麼沒考上就得逃走?”張緹不解,他當然不知道我與江近海的約定。
“這個說來話長,以後再談。”我取出一錠銀子,這是先師那五百兩中的一部分,“五兩,先給張兄作為預約馬車的定金,不一定要走,但是一旦決定,就要立刻出發。”
見錢眼開四個字就是給張緹準備的,他收下銀子,爽快地答應下來。
“知道了,沒問題。安排旅途事宜就包在我身上吧!”
我點頭。
單是這一條退路還不夠,我應該再想想辦法,畢竟如果沒考上的話,就這樣離開京城未免太遺憾了。
慢吞吞晃回家,我意外地看見江近海躺在內院裡樹下闔目休息。又是十來天不見,他從北方辦事歸來,一臉疲憊。
同樣是穿越而來的人,卻想要選擇不同的道路。唉,到放榜之後,無論結果如何,我們之中必然有人失望。想到這裡,我不免悵然。
進屋換過一身家居服飾,我出門,搖搖他。
“進去睡吧,入夜就冷起來了。”我說。
被擾清夢,江近海不悅地睜眼,一時間臉上蒙了淡淡的怒氣。看清楚是我之後,他眨眨眼,露出微笑:“……你回來多久了?”
“剛到。”
“我也是,午後才到家。”江近海笑道。
在他身上,我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和藥草味,就像阿青受傷那次一樣。當他起身的時候,旁邊的衛剛立刻上前攙扶。
我心裡有數:“見紅了麼?”
江近海有些尷尬地點頭。“……早知道,我就應該在路上設火藥陣。”失敗對他來說是羞於啟齒的,我能理解——這或許是同為現代人的優越感造成的吧?
正因為自視甚高,他才敢親自去幹那麼危險的事情。
我小聲笑起來:“以後還是老實坐在帷中指點三軍吧!別逞能了,又不是什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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