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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兮和方茉面面相覷,第二道菜快要過來了,陳兮右手用筷還是不行,她改換左手,方茉小聲預告:「準備——」
幾人精準落筷。
吃飯猶如打仗,你爭我搶似乎格外香,連說話都沒功夫,大家全忙著乾飯。
中途方茉憋不住去了一趟廁所,回來路上看到服務員正在上她愛吃的珍珠圓子。方茉振臂高呼:「兮兮,我要圓子——」
陳兮手上夾著菜,她這桌的珍珠圓子還在半空中,即將遭遇四面楚歌。陳兮想都沒想,右手拿起方茉的筷子,利索地從劍雨中搶到一顆圓子。
然後小孩兒們驚呆了,這人兩隻手都在夾菜?!誰能搶過她?!
陳兮也呆了呆,她右手握筷利落又標準。
陳兮看向身邊的少年,少年也正在陽光中看著她。
恰好落地玻璃窗外,不知哪個皮孩子扯了草地上的氣球繩,粉的紅的,藍的紫的,氣球緩緩升空,陽光下絢爛繽紛,似乎連大自然都在吟唱。
人類在大自然面前應該是謙遜的,但這一刻,陳兮有了和方岳相同的、囂張的感受——
原來他們的雙手,是大自然的統治者。
回程路上,方岳坐到了後排中間,這才堵上了方茉的嘴。
中間位置小,腿也伸展不開,方岳坐得不適。他看了眼左手邊,陳兮正低著頭,右手翻來覆去,張張又握握,像是第一次認識她自己的手。
喜宴正餐是晚上,吃完天已經黑了,高速上路燈像鋼琴鍵,叮叮咚咚,忽閃忽鳴。
方岳垂眸看著自己放在膝蓋上的左手,他的手很大,確實能將她完全包住。
國慶剩下的幾天,方家人哪都沒去,活動範圍就僅限小區,體育館周邊,還有方媽開的婚介所。
陳兮也去過一次婚介所,方媽的婚介所辦得像模像樣。她跟小姐妹合夥,選址位於文啟中學附近,也就離八中不遠。店面不大,外間是辦公場所,裡間佈置成溫馨的會客室,她的成本大頭都花在了馬路對面的茶館。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開了個茶館啊?」方茉站在婚介所門口,朝著馬路對面望。那家茶館名字叫「印月」,雖然和「月月花開」一樣都帶個月字,但光看名字還挺文藝,兩家店基調一看就不搭。
方媽說:「現在不是知道了嗎,你一個小孩子管這麼多。」
「但你幹嗎還要開茶館啊,媽,你野心這麼大?」
「你懂什麼。」方媽說,「我告訴你啊,我的婚介所收費是一年五百塊,知道為什麼這麼便宜嗎?」
方茉:「為什麼?不過五百一年很便宜嗎,市場價應該多少?」
「五百還不便宜,簡直是白送的。」方媽道。
「那你為什麼定這麼便宜?」
方媽看向方岳:「兒子,教教你姐。」
方岳正在幫方媽錄入電腦檔案,他翻開一頁紙質資料,頭也不抬地說:「賺茶錢?」
「欸,聰明!」
陳兮一臉好奇,方媽把待客的糖果往她面前挪了挪,哄她吃糖,然後說:「婚介所收費便宜,來報名的人就多。茶館消費一次至少得一百吧,我每次約上相親的倆人,都叫他們在茶館見面,每天至少能有幾對,他們還能再帶動一下身邊的親戚朋友。」
方茉恍然大悟:「媽,原來你這麼有頭腦啊,那我們家以前開工廠怎麼還會倒閉?」
「去你的,你少說話,給我吃糖!」方媽見陳兮已經在乖乖吃糖,小姑娘白白嫩嫩好討喜,她笑道,「兮兮,等再過兩年你就能找物件了,到時候我這本子上的任你挑!」
方媽豪氣地拍向方岳手邊那摞厚厚的資料,國慶才幾天,婚介所就已經吸納了這麼多會員。
方岳字才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