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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烏鎮也不算太遠。

說起來藥王谷和拜月教還是很有淵源的，藥王谷主人昆陵無咎的愛人聶穎是他母親君懷羅的師傅，也是他外公當教主時教中的護法，看在外公和母親的面子上，兩位前輩應該不會對他置之不理的。

又過了幾日，天樞藉口身體不舒服在家休息把天璇和阿烈古琪給支了出去，結果那兩人前腳剛邁出客棧，他後腳就從客棧後門溜走，直奔藥王谷而去。

“師公，怎麼樣，到底是不是啊？”

天樞也不清楚自己期待的究竟是什麼，他很希望聶穎能夠給自己一個否定的答案，卻又在心底抱著一絲隱隱的期望。

“沒錯，你是有了身孕，已經快兩個月了。”細細地診脈完畢，聶穎和藹地笑著向天樞宣佈了結果，“恭喜你了，小殿下。”

“有什麼好喜的，嗚嗚……”天樞沮喪著臉，悶悶不樂地坐了回去。

原來是真的，他竟然真的有了阿烈古琪的孩子，怎麼會這樣呢，明明只有兩次而已啊，怎麼會這麼快的，不要啊……

“怎麼？殿下不喜歡？”察覺天樞神情有異，聶穎關切地問道。儘管有著皇子的尊貴身份，但在聶穎眼中，天樞不過是自己徒兒的孩子，是和鶯兒、梟兒一般的存在。

穎族的孩子，非兩情相悅不可得。因此族中任何一對相愛的戀人在得知自己或是對方懷孕的訊息時，無一不是欣喜若狂，向天樞這般沮喪懊惱的，著實不多見。

“師公，我……”良久，天樞悄聲問道，“我可不可以不要啊……”

“你說什麼？”聶穎神情一詫，彷彿聽見什麼天方夜譚。

“我說我不想要孩子。”天樞的聲音更低了，“好痛——”

第二十二章

“就為這個？”聶穎啞然失笑，看來多年不見，這位小皇子的性情是一點沒變，虧得他先前還以為他不想要孩子是另有苦衷。

“這還不夠嗎？”天樞皺眉道，精緻絕美的小臉都皺到一塊兒去了。

舅舅生小君兒的時候，他也在蕪城，雖然只是和若即、若離在窗戶外偷偷看了兩眼，但是他知道，生孩子好疼的，他才不要生呢。

“夠了，夠了……”聶穎哈哈大笑，見天樞悶不作聲，方止住笑聲，正色道：“可是小殿下，要把孩子拿掉也是很疼的。”

“真的？”天樞面露懷疑，一幅“你不要騙我”的表情。

“當然是真的，師公什麼時候騙過你啊。”雖然身為醫者，但聶穎的行事風格卻和昆陵家的光明磊落沾不得半點關係，騙起小孩子來更是得心應手，順手拈來。

“有啊……”天樞歪了歪腦袋，提醒道，“你騙我說那藥一點都不苦，其實苦得要命，還說我乖乖喝藥就給我梅子糖，後來也忘了……”

多年前的陳年老賬竟在此時被翻出來，聶穎哭笑不得。當初，因為昆陵真對天樞體內的奇毒“珠焰”無可奈何，便向兩位父親請教，兩位隱居避世多年的神醫為此在紫微山住了大半年，直到天樞體內的毒素被昆陵真設法壓制方才離去。

正為著這段經歷，聶穎對天樞的性子和體質都很瞭解，見他露出猶豫之色，立即乘勝追擊，又道：“要把孩子打掉其實也不難的，我現在就能給你開方煎藥，你喝下去，不出三個時辰，我保證藥到見效。”

“三、三個時辰，這麼快啊……”天樞的聲音微微顫抖著，不知是在害怕什麼。

“你還嫌快！你以為孩子這樣就能下來了嗎？”聶穎白他一眼，見他嚇得小臉煞白，狠了狠心，又接著說下去，“下胎可不比生產，那是生生地把肚子裡的一塊肉剜出來，搗爛了，化成血水才能流出來的。剔骨剜肉，這樣的滋味就不用我說了吧……”

“啊！呃……嘔——”聶穎的形容活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