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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無雙不想再聽,手一揮:&ldo;傳我將令,開關,放他們走。&rdo;
寧覺非策馬回頭,從北薊騎兵的手上接過了淳于翰。他將這個孩子放於身前,隨即勒馬前行。
城門處的百姓和顧家三代都沉默地閃開了一條道,看著他們走進城門。
他們順著一條直道向出關的北門行去,一路上都是聚集在道旁的百姓,無不憤怒地看著他們,卻均沒有出聲。
空氣彷彿凝固了,來自千萬顆心的恨意帶著沉重的壓力撲向了居中而過的數百人。
南北戰爭已逾百年,雲深和北薊官兵們早已習慣來自南方的仇恨,神情間並無任何波動。寧覺非看著兩旁百姓的目光,心裡卻有細微的嘆息。
終於,他們這隊人出了北門,踏入了兩國之間的緩衝地帶。
荊無雙早已下城,騎著馬,率領著一小隊士兵跟著他們,這時也走出了關門。
寧覺非勒馬停下,對雲深道:&ldo;你們先走,我留下。等你們到了安全地帶,我把景王還給他們,再來追趕你們。&rdo;
&ldo;不行,那太危險了。&rdo;雲深一聽就急了。&ldo;覺非,你跟我們一起走,我留幾個人下來,讓他們將景王交還,也就是了。&rdo;
寧覺非卻微笑著搖了搖頭:&ldo;我危險,難道你留幾個人下來,就不危險?我至少跟他們還有些淵源,不至於就立刻痛下殺手,而且我的馬好,便有什麼危險,也容易逃脫。&rdo;
雲深焦急地看著他,似是仍不同意。
寧覺非不等他再說,對旁邊的北薊騎兵隊長道:&ldo;你們立刻護著各位大人撤離,越快越好。&rdo;
那隊長自是千情萬願,立刻躬身應&ldo;是&rdo;,隨即一揮手,率領自己的兵縱馬賓士而去。
雲深只來得及說一聲:&ldo;覺非,你一定要回來。&rdo;帶著他的人便已去得遠了。
寧覺非攬著淳于翰,一直嚴密注視著荊無雙的動靜。耳中聽著馬蹄聲遠去,這才柔聲對淳于翰說道:&ldo;王爺,我們就此別過,之前委屈了王爺,還請王爺見諒。&rdo;說著,他手上使力,就要將他放下馬背。
淳于翰卻淚如雨下,急抬雙手抱住了他摟著自己的胳膊,不捨地道:&ldo;覺非,我跟你去好不好?&rdo;
荊無雙一聽,不由得大急,怒喝道:&ldo;覺非,你答應過的,一出關就放人。&rdo;
&ldo;大哥放心。&rdo;寧覺非微笑。&ldo;我一定會放人。景王爺一路勞頓,疲累過度,又受了驚嚇,暫時有些不大清醒而已,你別急。&rdo;
荊無雙聽他砌詞幫淳于翰掩飾,不由得又是驚訝又是難過,卻也知他不會帶著淳于翰走,登時放下心來。
寧覺非輕聲對淳于翰說道:&ldo;景王爺,你身份不同,萬不可如此魯莽任性。若換了別人,便就此拿你當擋箭牌,再將你攜入北薊。若以你為質,你的父皇、母妃、外公、舅舅和兩位兄長斷不會袖手不顧,只怕得割地賠款,將你換回。若是貪心一點,再用點手段,就連燕北七郡都可以換來。&rdo;
淳于翰聽了,只是急得落淚:&ldo;可是,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什麼榮華富貴我都不想要了。覺非,你會拿我去換那些東西嗎?&rdo;
&ldo;不,我不會。&rdo;寧覺非溫和地看著他。&ldo;但我不敢保證別人不會。這是兩國之間的戰爭,不是兒戲。王爺,你還年輕,家國天下尚不是你的責任,但總要保重自己。你此次回到臨淄,便再不可出關來,否則對你和你的家人都十分不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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