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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今天回來得挺早的啊。&rdo;雲深戲謔地道。&ldo;那小王爺今兒怎麼捨得放你？&rdo;

&ldo;雲深，你少來調侃我。&rdo;寧覺非笑著搖頭。&ldo;對了，你怎麼也回來得這麼早？&rdo;

&ldo;什麼早？我每天都這個時候回來，是你天天不到半夜不歸家。&rdo;

寧覺非一想，果然如此，不由得失笑。

雲深陪著他往他的小院走去：&ldo;今天難得你回來吃飯，我們一起吃吧。&rdo;

&ldo;好。&rdo;

他們兩人在寧覺非的房間裡坐下，兩個北薊人便在外面遠遠地守住了，防止人偷聽。

雲深輕鬆自在地笑著問他：&ldo;錢琛見過你了？&rdo;

&ldo;是啊。&rdo;寧覺非點頭。&ldo;我真沒想到，你們北薊的人已在這裡扎得這麼深了。&rdo;

&ldo;沒辦法。&rdo;雲深微笑。&ldo;過去我們北薊弱小，不斷被別國欺凌，若不是有無數勇士前赴後繼，忍辱負重，北薊也不會迅速強大起來。&rdo;

寧覺非自然認同他的說法。略思索了一會兒，他忽然說道：&ldo;南楚被罷了官的前右相章紀想見你，好像是想與你們北薊聯手，你願不願意與他面談一次？&rdo;

雲深似乎微微有些詫異，想了想便道：&ldo;當然可以，若是章紀真有此心，我們自然是求之不得。&rdo;

寧覺非輕描淡寫地道：&ldo;那我便告訴他了，你們再約個地方見面。&rdo;

雲深注視著他，微笑著說：&ldo;覺非，你跟南楚上層的王公貴族好像都挺熟的，無論是前太子黨還是新太子一系，似乎都與你有交情。&rdo;

寧覺非淡淡地問道：&ldo;雲深，你是有什麼話要問我的嗎？&rdo;

雲深看著他臉上的神情，忽然道：&ldo;別的倒沒有，如果你不說，我也不問，只是有一事，我一直很納悶，倒很想問問你。&rdo;

寧覺非慨然允諾：&ldo;你問吧。無論是什麼事，只要你問，你就會說。&rdo;

雲深聽了，笑得很開心：&ldo;覺非，你跟我說話時，會用&l;你們&r;，提起南楚和西武時，用的是&l;他們&r;，聽上去你既非南楚人，也非西武人，更不是咱們北薊人。你究竟是哪裡的人，我不想多問，你若願說的時候再說。我只是想問問你，現在，此時此刻，在你心裡，你到底是哪裡的人？&rdo;

寧覺非看著他，臉上漸漸漾起了一抹笑容，溫和地說：&ldo;好吧，我現在是北薊的人。&rdo;

雲深頓時笑逐顏開，點了點頭，卻半晌沒說一句話。

屋裡很安靜，只聽見院裡的啾啾鳥鳴清晰地傳了進來，十分悅耳動聽。

過了好半天，便有婢僕送飯過來。雲深和寧覺非沒有交談，只是看著他們把飯菜一一放在桌上。

有一個小丫鬟端了一銅盆溫水走到屋角，放於架上，對他們說：&ldo;兩位大人請。&rdo;

雲深便先去洗了手，隨後坐過來。

寧覺非等他洗過，才走了過去。那個小丫鬟將香胰遞到他手上，聲音極輕地道：&ldo;章大人問，公子可有回話？&rdo;

寧覺非神情未變，馬上輕聲說：&ldo;願意見，讓他約地方。&rdo;

丫鬟道：&ldo;章大人說了，如果方便，今夜三更，仍在公子房中相見。&rdo;

&ldo;好。&rdo;寧覺非洗完手，接過布巾擦乾，便走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