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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出征,也不是第一次面臨敵我懸殊的惡境,卻不知為什麼,這一次心中一直盤繞著不祥的感覺,揮之不去。為了振作精神,他在拜會閩州水師總督謝玄繼的第二天,就領了三十艘海船,點齊三千水兵,下崖州練兵去了。
謝玄繼是個心地純良,關愛後輩的老將軍,與衛宏關係甚好,卻從未見過衛小典,只聽過青萍公子的名聲。及至見了面,聊了一陣子,發現這孩子不僅生得極是漂亮,而且性情率真、熱情、坦蕩,心中十分喜愛他,只是不知他如何得罪朝中權貴,被人用這種近似於流放的方式派到邊疆來,有些感慨憐惜,於是拔劃給他計程車兵都是身經百戰、服從指揮的精兵,希望能有所助益。
李安楚在衛小典離去的第三天到達閩州。謝玄繼雖然十分奇怪出了名水火不容的青萍結綠居然會接踵而至,但畢竟是身經百戰,不愛管閒事的老將,沒有多問,只是將李安楚要的東西給了他。
衛小典麾下這三千士兵全是首次歸他指揮,但一個年輕、帥氣、勇敢又爽朗的將官怎麼都是不討厭的,所以沒有幾天,這支隊伍的上上下下就已經相處的很好了。而且最近一陣海上也很平靜,自他來到崖州尚沒有發生過海匪上岸擾民的事件,日子本應過得不錯,可不知為什麼,衛小典一直覺得心中空蕩蕩的。這幾年雖然避不見面,但彼此的訊息都是擋也擋不住的傳來,偶爾想得緊了,偷偷到他別院外小樹林中藏著,總能遠遠見他一面,從不曾象現在這樣,從離開京城到現在兩個多月,沒有聽到關於他的片言隻語,也不知那日留在他身上的傷好了沒有,實在讓人忍不住想發脾氣。
這日巡營完畢,衛小典正準備騎馬出營散散心,在門口遇到他的副將鄭毅,見他精神抖擻,不禁奇怪地問:“你昨兒個不是發寒嗎?這麼快就好了?”
鄭毅每次跟這個漂亮的主將說話臉都是紅的,今天也不例外,面紅耳赤地道:“城裡德安堂裡新來了個姓李的大夫,人雖然年輕,醫術卻真不賴,昨夜吃了他開的一帖藥,今天就好了。”
年輕、醫術不錯、姓李的大夫這世間一抓可能就是一把,但衛小典卻壓根想不到有其他的可能,跳上馬便向德安堂奔去。
德安堂的張掌櫃因給軍營裡送過幾回藥材,認得衛小典,立即迎了出來道:“衛將軍怎麼來了,貴體欠安麼?”
衛小典跳下馬,壓住狂跳的心臟道:“我找你們李大夫。”
張掌櫃一面向裡屋叫“李大夫
――”,一面請衛小典進鋪子裡用茶。只見裡屋的門簾一挑,一個穿著黑衫,身形高瘦的年輕人走了出來,問道:“什麼事啊,張掌櫃?”
張掌櫃用手一指,道:“這位衛小將軍找你。”
年輕人轉過身來,用詢問的眼光看向這個站在屋中的少年將軍。
衛小典暗暗地咬住了下唇,一種難以言喻的失望之感湧上心頭,絞得心尖都隱隱作痛。真是傻啊,他居然傻到以為那個人,那個金尊玉貴的皇室公子,會為了找他,來到這樣一個充滿危險與未知數的地方。不是曾經被拒絕,曾經被傷害嗎?為什麼還是那麼天真,天真地以為在那個人的心中,自己至少還是有分量的……
躲避開張掌櫃關切的詢問,輕輕道了聲“抱歉”,衛小典勉強維持著平靜的表情慢慢走出德安堂藥店。現在才發現,外面的太陽好大,曬得人頭髮昏。衛小典閉上眼睛靠在店門外的木柱上,努力想止住胸口疼痛的感覺,卻越來越止不住流水一樣漫延開來的酸楚。
不知過了多久,一隻手臂輕輕地繞上了他的肩頭,額上有清涼的絲帕柔柔擦拭,一個溫柔的讓人禁不住落淚地聲音低低地問:“小典,你哪裡不舒服嗎?”
那個人溫暖安定的吐息掠過面頰,熟悉地讓人不敢睜開眼睛。感覺到手臂慢慢收緊,感覺到身體被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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