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墓碑(第1/2 頁)
“是的,我,林婭楠穿越了。擁有了這個不起眼、不得意、不健康、不受人待見的身軀。弱不禁風的,腫麼辦?哎~既來之則安之”
心念一起,記憶的閘門豁然貫通,成串的記憶如潮水般噴湧而至:
冤屈、憤怒、痛苦、困惑,孃親臨終前的囑託和叮嚀:
“楠姐,娘這病剛開始沒這麼嚴重,吃了藥以後,越來越厲害了。
我懷疑是不是藥有問題?但沒有辦法啊!哎~你才四歲多,我跟你說這些幹嘛?耀兒更小,就算怎樣,又能如何?
你別記掛了,沒用的。往後和弟弟倆彼此照應,娘是陪不了你們了。”
不久,孃親過世了。
林丫楠的父親從不過問她如何,盼來的男孩子,就是她弟弟,現在在嫡母江氏膝下生活。而她被當做傭人支配,家裡原本就窮,長身體時飢餓不飽,缺衣少食,一家老小,洗涮飯食,家務活,田間雜活等,她都有參與。
大房的老大出嫁了,老二吃好喝好,只負責貌美如花。還自私自利。
老三林小多的日子也沒好到哪去。江氏生了她後,傷了身子,不能再生了。她把怨氣都撒在林小多的身上:
“你這個多餘的死丫頭片子,要不是你我能傷了身子嗎?
我再也生不出兒子了,你這個沒有用的東西,要長相沒長相,榆木不堪,笨手笨嘴的,賠錢玩兒意。
找婆家人都嫌棄你,想要多點彩禮都沒有資本,嫁不出去的東西。
你怎麼不去死,眼不見心不煩。”
林小多不聽江氏的謾罵,習慣了。她早就厭煩這個家,但和林丫楠的關係還可以。
難姐難妹的。
林丫楠十四歲了,卻還沒有來癸水。堪堪一米五出頭的身體,瘦、扁、平,靠在牆邊就是一幅畫,卻無人欣賞。
面黃肌瘦,頭髮乾澀,只餘留一雙大大的眼睛,空洞無神,膽小懦弱,沉默寡言,被奴役了近十年。
一雙小手乾瘦,粗糙,像老年人似的。衣服破爛不堪,布丁連片,再三縫補……
這就是村裡人眼中的林丫楠。
當然,現在的林婭楠卻不知道她的窮酸形象,她正在努力的要掙扎出這個棺材。
“我踹!我踹!嗨~我使勁了呀!”
以為使勁了就能使棺材板鬆動或裂縫,可她太高估了原主的小身子骨。
幸好她的一身功夫和能耐都穿來了。
“我再扒、摳、懟,可悲的兵王啊!太丟人了。
哎呀~好疼,手破了。”
不懈的在努力。幸好棺材板薄,質量差,間接幫了她。
如若不然,那就不好說了。興許出不來,缺氧憋死了。
剛剛重生,憋死在棺材裡。想想這段子……沒段子啦~~
鬆動的木板,這回可以使勁懟了。土鬆鬆散散的掉進來。
側著身,閉著眼,一隻手捂住口鼻,另一隻手用力砸,“嘩啦啦”,推開木板,掙扎著爬出土堆。
“哎呀呀!累壞寶寶了,終於呼吸到新鮮空氣了。
新世界我來了。”
如果附近有人,看見了,定會嚇得半死,以為詐屍了。
是個很好,很安靜,很清新的早晨……
陽光直射,沒有遮擋,沒站穩,頭暈目眩…………
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寬敞明亮的玻璃房。裡面鮮花盛開,綠草青青,林蔭小路一直延伸……
她試著推開門走了進去,一直向前走到正中間。看見一個墓碑,上面刻著她的名字,還有照片,生卒年月日。
她記得出事那天是2月19日。
而林丫楠的記憶是4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