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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出去了那麼久,連條魚都沒釣到,這大冬天的釣什麼魚呢?”
“王總管,陳鋪的米送來了嗎?”人群中探出一個人頭來回張望。
管家飛快地說道:“我跟你說,殿下在等你,趕緊進去吧,我忙去了。”
還未走到大廳,一個人已經撞了上來,那人臉憋得通紅,連連道歉。
“你去幹什麼了?”人還未到眼前,聲音已經飄了過來,劉衍冷著一張臉從轉角處出來。
楚沉夏動了動唇,一個女子慢騰騰地也從轉角處出來,眉眼如冰,做了個手勢,讓那個驚慌驚恐的婢女退至一旁。
楚沉夏略微有些吃驚,冷若冰霜的她居然有一個性格懦弱的婢女,真是稀罕。
“我問你怎麼不回答?”劉衍似乎有團氣壓在胸口。
“回殿下,我方才釣魚去了。”
“魚呢?”
楚沉夏舉了舉手中的魚簍,笑道:“跑了。”
“王姑娘自便,我還有事,就失陪了。”劉衍微微偏頭,王若渝看了他一眼,算是回應。
劉衍也不多解釋,瞪了楚沉夏一眼,便往書房走去。
“殿下這是在哪裡受了氣回來?”楚沉夏勉力跟上他急急前行的腳步。
這句話說出去,被風一吹就散了。
楚沉夏不死心道:“殿下的腳好的這麼快,我都快趕不上殿下的腳步了。”
這話說完已經到了書房門口,劉衍猛地一推,“彭”的一聲真真切切驚到了楚沉夏,他這才認真的回想自己是不是哪裡得罪了這位殿下。
忐忑地將門輕輕帶上,一回身就見到劉衍死死盯著自己,明明沒做什麼事情,都被他瞪得有些心慌。
“殿下這是幹什麼?”楚沉夏裝作不知,事實上,他也確實不知。
劉衍重重說道:“尚書府是你派人做的?”
“尚書府被滅了與我何干?”楚沉夏忽然有些迷惑,又忽然有些明白他發問的原因,但到底說不出個所以然。
“你記恨尚書,你恨他六年前判的那樁案子!”劉衍狠狠看著他,目光中卻夾雜著一抹傷痛,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揚聲道:“可是那樁案子,與他而言並無徇私,那是錚錚的事實。”
楚沉夏心口一顫,臉上的表情都斂了起來,竭力剋制內心的翻湧,冷冷道:“殿下還提陳年舊事做什麼?”
“你忘了嗎?是你親口說要為他翻案的。”劉衍的表情越來越冷,眼中的怒意也越來越盛,“可你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用?殺了他就能翻案子,我從來都不知道還有這個道理。你這明擺了是在報仇,洩私憤!下一個就是我嗎?!”
“殿下說的是,殺了他就能翻案子嗎?當然不能,那我為什麼要殺他?殺了他我還怎麼翻案子,於我而言又有什麼好處?如果殿下非要說我洩私憤,那我明確告知殿下,如果讓我選,我第一個選的就是順王府。想比愚昧的尚書,難道不是出賣朋友的殿下更加令人憎恨嗎?”楚沉夏幾乎是咬著牙說完最後一句話。
其實他想忍,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語氣越說越重,心裡的那點憤恨也越來越掩蓋不住。
自從劉衍那日在公堂上為裴塵東做了人證,原先一起玩耍的同伴漸漸疏遠了他,他時常聽到他們在背地裡叫他“小叛徒”。裴塵東倒是經常帶著許多夥伴來找他玩,開始他還會應約出去,可是到了後來,他就再也忍受不了這種表面尊崇背地唾罵的人了。直到後來,他投入軍營,與那些錚錚漢子一起喝酒吃肉騎馬上陣,他漸漸覺得自己已經不需要那種細膩的朋友了。
刀口上出生入死的兄弟遠遠比那些來討好你的朋友要高尚許多,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每回到金城,看到幼時的同伴,心裡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悲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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