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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鏡喬裝成觀鷺崖弟子,混在修士中,輕易進入。
她不搭話,自然有人搭話,「這位道友好啊,你是來參加楚仙子的雙修大典吧。」
華鏡:「是啊。」
心說莫非楚月西改變主意,和謝危樓在一起了?
「衡武門的風掌門才隕落沒一個月,他的女兒就與新任掌門舉行雙修大典。你說這算什麼事兒,近來多事之秋,聽說你們觀鷺崖的李掌門也隕落了?」
「嗯。」華鏡點點頭,「勞煩道友解惑,新任掌門是誰?」
「你不知道啊。是一位和楚仙子相識已久,情深意篤的道友,聽說人緣甚廣,衡武門的弟子十分敬重,不止一半人推舉他為掌門。」對方故意賣了個關子,「名字很好聽,有意境。觀棋不語真君子——」
「李觀棋。」華鏡臉色微變,呢喃道。
對方:「哎呀,你這不是認識嘛。」
他怎麼會和楚月西結為道侶?
莫非他認為華鏡已經死了,這才回到衡武門找楚月西?
不,他不是這種人。
李觀棋若真以為華鏡死了,最有可能為了完成她的「遺願」,報復楚月西來了。
「多謝道友,告辭。」華鏡匆匆忙忙離開。
雙修大典在鏡花辭樹,這時節鏡花正盛,不少十里明月女修在此賞景。
因為雙修大典還未開始,這些人便聚在此地賞景飲酒。
華鏡穿過人群,忽然被一個人撞了胳膊。
他手中握著酒壺,醉眼朦朧,「對不住了道友。」
正是謝危樓。
華鏡看著他走入晚渡寒鴉的小徑,遲疑片刻,邁步跟上。
謝危樓搖晃酒壺,空了,往地上一摔,碎了一地。
他又摸出一排酒壺,擺在面前,尋了塊石頭坐下來,一口一口灌下肚。
華鏡變回原本模樣,喊了一聲:「師弟。」
謝危樓渾身都僵住了,緩緩回頭,「阿……阿鏡,你是真的還是我的幻覺?」
華鏡不回答,走到他面前,「為何借酒消愁,這不像你。」
「哈……哈哈哈。」謝危樓愣了愣,大笑起來,笑得拍大腿,慢慢停了,又嘲弄地一笑,「那你說,怎樣才像我?」
「意氣風發,自以為是。前方有我為你擋風遮雨,後面有楚月西給你溫香軟玉。」華鏡淡淡道。
「我在你眼中就是這種人?」謝危樓惆悵道,搖搖頭,「現在想來,我確實是這種人。你說得對,我是個懦夫。我把你當大師姐,把她當小師妹,我既是你的師弟,又是她的師兄。我什麼便宜都佔盡了。」
「難得見你清醒。楚月西要和李觀棋結為道侶,你不是愛著她麼,為何不阻攔?」
謝危樓聞言摔了酒壺,「我攔得住麼,她為了留住李觀棋,不惜用上鎖魂鏈。而我,我不過是她的絆腳石。阿鏡,她說我只是貪戀她的美貌,若無她,我什麼都不是。」
華鏡一腳踢飛碎片,「她說的有錯嗎,師弟。」
「連你也這麼看我嗎?」謝危樓委屈地看著她,拽她的袖子,「阿鏡,你曾經對我很好的。」
華鏡甩袖,衣料啪地一聲打響謝危樓的臉,「你和楚師妹是同一種人。你們只懂奪取,不懂給予。你以為是你給予了她,其實是她從我這奪取了你。沒了我,你什麼都不是。」
謝危樓怔住了,呆呆地看著她,「沒有你……我什麼都不是?」
「還看不清嗎?這一世無我,楚師妹可曾舍過你一眼?是我縱容你太久。」這一刻,華鏡將最後一點寬容給了他,眉眼之間又見昔日大師姐,「危樓,你幾時才能靠你自己,真正活一次?」
謝危樓一句話也說不出,他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