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4/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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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點噼裡啪啦的打在門玻璃上,院子裡的紫丁香樹花蕾上落滿了冰涼的雨珠。“小飛哥,猜猜我是誰?”小時候她總愛用小手矇住他的眼睛趴在她耳邊讓他猜,他就裝著猜不到,“最後猜一次,是小魚?一定是小魚。”她聽了開始著急了,鬆開手跑到院子裡的丁香樹旁仰頭看著樹梢不理他。“小白兔!”他跑過去拍一下她的頭,她一聽他叫她,就轉頭看著他笑,露出兩顆小門牙,迎著陽光眯著眼睛指著丁香樹頂端的一支,“你看那上面的花開了。”他看看樹梢又看看她,“想上去摘下來嗎?”她認真的說,“不摘,姥姥說摘下來花就死了,你揹我上去聞聞吧?行嗎?”他想了想說:“那你得答應每次都陪我來外婆家。”她笑了點點頭。他背起她靠近丁香樹,她趴在他背上貼近丁香花聞了好一會兒,忽然又用小手矇住他的眼睛:“小飛哥,猜猜我是誰?”他嬉笑著揹著她在院子裡跑啊跑,她咯咯的笑,“向右轉……向左轉……”
“將!”雪飛猛的抬頭見姥爺正看著他。
雪飛怔怔地看看棋盤,“我輸了,不玩兒。”
姥姥戴著圍裙笑眯眯的看看雪飛,“老頭子,你怎麼又欺負小飛?別玩兒,吃飯啦。”
姥爺笑笑拍了拍雪飛的頭,“這小毛頭兒今天心不在焉,糊弄我。”三個人到餐桌邊坐下。
“小雪怎麼沒來?”外婆夾了兩塊兒糖醋排骨放到雪飛碗裡。
“她以後都不來了。”雪飛悶頭吃飯。冰涼的雨點噼裡啪啦的打在窗子上。
雨下了一整天,已經兩週沒去學校上自習了。夢雪坐在書桌前面無表情地看著電腦螢幕,讀著阿爾罕布拉宮的回憶最後一段:
三月的烏鎮,寧靜中蘊含著江南水鄉特有的風情,寒樹煙中,烏篷船緩緩的遙過了青石拱橋。一位頭髮花白的瘦高男子低著頭慢慢走過小橋,沿著青石板街拾級而上,來到一座水閣庭院的門前,佇足傾聽著從門縫裡飄出來的輕靈憂傷的鋼琴聲,他抬手撫摸著青綠色的門環,輕輕釦了兩下,過了好一會兒,鋼琴聲緩緩停住了,又過了一會兒,門輕輕的開啟了。
“離別曲,聽了讓人斷腸啊。”他含著淚望著站在窗邊的滿頭蓬亂白髮的男子,那男子左臂戴著黑紗,呆望著牆上的一副畫。
“秋陰不散霜飛晚,留得枯荷聽雨聲。”他讀著畫上的題詩淚如雨下。
“您是?”
“老弟,你不認識我,但是我告訴你,我也有一副雨荷圖。”
“三十年前是您買下了雨荷圖?”
“北島川。”
“雲笑天。”
兩隻手握在一起,兩個人緊緊擁抱,老淚縱橫。
這些當時堵起來滾燙的文字現在看來不過是廢話連篇,沒有任何意義了。夢雪摘下眼鏡放到抽屜的最裡邊,抬起手指按著刪除鍵看著小說從結尾開始一個字一個字一行一行地消失,直到整個螢幕成為一張白紙。她盯著螢幕頂端的檔名,一切都結束了,阿爾罕布拉宮的回憶只能成為痛苦的回憶。她把檔案扔到垃圾箱裡並徹底清空了垃圾箱。她抬頭看看窗外,天黑了,冰涼的雨點噼裡啪啦地敲打著玻璃窗。
她百無聊賴地登入了水木清華到旅遊版翻看著,置頂一篇又是雪山飛狐的遊記:復活節島還能復活嗎?遊記的最後說:答案不言而喻,花草樹木魚蟲飛鳥,親人朋友友情愛情,所有有生命的東西死去之後復活的神話是根本不存在的。復活節島上的原始居民拉帕努伊人早已滅絕,島上的原始文明已被法國人徹底毀滅,而這些神秘的莫亞石像成為永遠的不解之迷。她開啟圖片放大,螢幕上的莫亞石像群戴著紅帽子眼睛被挖空,靜靜的聳立在孤島上絕望的仰望著碧藍的天空。眼睛已經被挖掉,他們在看什麼呢?她盯著那些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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