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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曼手術後,狀況還算不錯,轉到普通病房修養,等過一段時間還要再進行手術,明仁對她的病情沒有隱瞞,但是對裴誦的情況,明仁卻不得不在她面前演戲。
明曼住的病房,在第四住院樓,離外科的住院樓很遠,明仁便說她不方便移動,不能親自去看裴誦。而裴誦頭部手術後,尤其需要清淨修養,影片或者電話都沒有。
醫生說的情況良好的話,三天內會醒過來,但是人的大腦是個很複雜的部位且變化多樣,醫生並不能百分百保證他三天內清醒。
經手裴誦手術的是唐琦,徐放幾天裡來看過裴誦幾回,唐琦也跟著,但實在看不出問題,除了氣管切開,只能再繼續觀察。
明仁一根弦繃得緊緊的,到第五天,明曼那邊沒瞞得住。
小周來電話的時候,明仁在郊區殯儀館。不管她願不願意,承不承認,趙明凱始終是她爸,最後一程她還是要送,雖然在他過世前還幹了一樁本該遭人唾罵的事。
因為是外地人,告別儀式除了胡雪,便只有老家趕來的趙明凱的表弟和姐姐,以前她叫過他們表叔和姑姑,這回見了面,她沒做任何稱呼。告別儀式很沉默,連取骨灰盒都很沉默。
胡雪把骨灰盒抱在懷裡,外面裹了一層布遮著,明仁驀地對她生出莫大的同情。來這個城市的時候是三個人,現在卻是胡雪一個人帶著兩個骨灰盒回去。她不明白趙明凱折騰了一輩子,到底在折騰什麼,最後還不是就這麼了結了,還帶給周圍的人無盡的苦楚。
那幾人走出幾步,姑姑突然停住腳:「你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明仁眨了下眼,沒吭聲。
姑姑臉色赧然,話卻不那麼中聽:「雖然你爸以前對你媽不好,但是,我覺得吧,其實你和你媽能有現在這麼好的生活,你也應該感謝你爸,葬禮還是要回去的,你說是不是?」
實在不能理解這一家人的思維方式,明仁控制不住地哂笑一聲:「感謝他當初沒打死我還是感謝他沒把我媽撞死?」
「大家本就是一家人,你這麼計較……」
「我不姓趙。」
好像被觸了逆鱗一樣,那中年女人突然就對她嘲諷開了:「是,你不姓趙,你現在有一個有錢人當爸,怎麼還會認你親生父親呢。看你那嫌貧愛富的樣兒,果然……」
她冷眼看著這個女人因為吵嚷而變得扭曲的臉,冷然地說:「要不要我也把你的腿撞斷,然後再叫你一聲姑姑,這事就當沒發生過呢?畢竟大家一家人嘛,你說呢?」
那女人的話音戛然而止。
「趙明凱人沒了,刑事責任免了,要是我起訴的話,民事責任也不是追究不來,賠個幾十萬,應該不成問題,你說是吧,姑姑?這個錢打算誰出?」
她並不想表現的刻薄,也不想在去計較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但越是說下去她越會覺得意難平。
幾句話定的姑姑沒下文,胡雪臉扭向一邊。
明仁做了最後的道別:「我就不送了,幾位慢走。」
話音落,她轉身就走。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從前的所有身世全都能被隔絕在這個轉身之後。
宋煜閔正在打電話,看錶情,一臉為難,見明仁過來,便把電話給她。
小周說明曼在病房裡發脾氣,氣他們都瞞著她,腿不能動就把針給拔了,醫生來換藥也不讓。
明曼不是個無理取鬧刁難別人的人,放平時更不會去難為醫生護士,但是身上有傷病,連自主能力都沒有,很容易情緒低落,再加上擔心裴誦,明曼鬧是早晚的事。
「我馬上過去。」她掛了電話,感覺有點缺氧,不得不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宋煜閔雙手虛虛地擋著她,生怕她會暈過去。
回去的路上,她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