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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時澗也察覺到了一絲奇異的現象,他雖然感到了明顯的難受與脫力,並且絕對能夠確認是這螢光色沙礫帶來的後果,但他的身體似乎沒有受到除了脫力以外的其他傷害。
他感到的難受,彷彿是有什麼東西盤踞在體內,與他的身體並不能融洽相處而想要衝出來似的。他被攪的心煩意亂,心臟砰砰跳,聲音大到像有人在耳邊擂鼓。
時澗自己就是學醫的,他甚至能夠猜到吐血的納維爾究竟是什麼情況,卻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納維爾的小飛行器上還沒來得及把時澗也加到可操作人員名單裡去,這導致即使時澗能拿到小飛行器的控制器,卻也無法藉此來使用它。
眼睜睜的看著能保護納維爾的艙位就在不遠處,卻完全用不上,時澗有些氣,朝著那邊翻了個相當明顯的白眼。
好在他身體還算可以,在適應了那種彷彿有人在體內打架的感覺之後,時澗也漸漸穩定下來——簡直就像是聞什麼怪味聞久了也就習慣了似的,難受一陣子也就習慣了。
感覺自己緩過來的時澗第一時間就去檢視納維爾的情況。
對方的情況與他在思維混亂時猜想的情況幾乎一模一樣:雙眼緊閉,臉色煞白,嘴唇毫無血色,甚至還在嘴角不斷地溢位血跡,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納維爾再次受到了精神力的刺激,使他的精神域又一次崩潰,從而有了吐血的症狀。
雖然猜了出來,但卻沒什麼用處,時澗不知所措的摟住身旁的人。對方原本的受傷程度已經超過了普通治療師可以治療的範圍,現在受到的傷害更重,發作起來也更加難以控制。
時澗雖然自己無法治療對方,但一直對找到s+級治療師,或者說對阿爾斯特家族的實力非常相信,從未覺得這件事會真正困住納維爾。
但現在,他突然生出了一種:納維爾真的會因為這件事死掉的感覺。
這感覺真是太糟糕了,連他好不容易適應了的那種體內的拉鋸感,也因為這個認知而突然又增強了存在感。
時澗準備再試一試治療。
雖然導師說過,在非安全環境下能夠做治療的只有s+級治療師;雖然他早和納維爾早已經嘗試過治療並且失敗了;雖然這裡的沙礫明顯有著他們並不瞭解的秘密。
但危急關頭,什麼前提條件都無法作數,唯一的患者,唯一的治療師,如果他不嘗試,自己將無法原諒自己。
在疼痛中抬起手去尋找兩人之間最適合精神連結的部位時,時澗才發現自己的手在控制不住的顫抖。
但若不是看到了,他自己對此也一無所覺。
他在疼痛與不適之中,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能力。
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但黑暗中彷彿有什麼溫暖的東西在拖著他下墜。他的理智在努力的抵抗,卻仍舊一點一點被吞噬。
精神力從他的指尖流出,奔湧向重傷的納維爾。
時澗知道自己的力量會進入對方的淺層精神域,而後便會被無情的排斥反應打回來。
不止是納維爾,所有計程車兵,他所做過的所有嘗試,都是這樣。
但他依舊在心底期盼著能有奇蹟發生,這是與他的成績與學業無關的期盼,只因為納維爾急需一個奇蹟。
大概是身體的不適導致精神力行動也變得遲緩,今天探入的過程變得格外漫長。漫長到時澗甚至有心情去分神思考一個他一直沒來得及思考的問題:這裡的沙礫顯然不對勁,但為什麼莫迪叔叔一個字也沒有提?
不止沒有提,還到現在都不見人影?
這個問題在他的腦海中盤旋了兩圈,成功的讓意識快要混沌的時澗猛然清醒了十幾秒。
難道莫迪叔叔有問題?他只得出這個結論。一個他不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