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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的時候已經不記得後半段,可起來之後還是心疼得不住哽咽。
我從未忘記鳴人。
不如說他和水門就是我的每個午夜夢回。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小肉塊,我們生命的延續。
那個夢太真實了,猶如我就在旁邊看著我的兒子被欺負,被排擠,拖著小鼻涕小眼淚盪鞦韆。
他本來可以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地長大。
他所背負的封印,本來就是我的重擔。可是突然之間一切都不一樣了。
——我想回去。
我醒來的時候外面陽光燦爛,廚房裡油花兒哧啦作響,水門心情很好地切著菜。灶上味增湯咕嚕咕嚕地冒著泡,他還跟著收音機哼歌。
我連腰都直不起來,艱難地找了雙拖鞋跑去廚房給他幫忙,水門並不阻止我,反而笑眯眯地和我接了個早安吻。
我臉紅地幫他切著胡蘿蔔丁,問:「說起來,你在信上單單寫個地址做什麼?」
水門想了想道:「——你如果找我找了三年之後,遇到這種情況你也會這麼做。」
「我這段時間,非常幸運地一直待在獵人協會。」水門一邊打著雞蛋一邊說:「因為最近在準備第287屆獵人考試麼——獵人考試你知道的吧?就是選拔一群武力值超高腦子不太靈光的戰鬥狂魔,讓他們去去世界角角落落裡探索未知的選拔性測試。獵人這個群體反社會人格的比率高達72……這個世界太不注重基礎教育了。」
我複雜地問:「為什麼會有這種統計資料啊……」
「我抽空做的。」水門想了想道:「職業病。」
我想了下我的職業病比起他似乎也不遑多讓,決定不嘲笑他了。
「反正因為準備獵人考試的緣故——」水門把蛋液混了胡蘿蔔丁,倒進小方鍋:「協會裡留了很多人,但是其實也沒什麼事做,一群女孩子就聚在一起討論最近的雜誌。」
我還是忍不住想要戳他的神經:「你該不會加入了他們的討論吧,畢竟我覺得你那麼熟練。」
小別勝新婚的柔情已經沒了,他昨晚搞我搞得太狠,我簡直是得空就想掐他兩句。
波風水門說:「沒有,我對我自己的審美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然後那天我去找她們拿她們的表格的時候,正好聽到他們在討論什麼忍者。」
我點了點頭:「嗯——就是潘西阿姨寫的那個文章?」
「潘西阿姨?」水門奇怪地問:「那個小說筆名是叫胖仙女啦,真名我沒有刻意去查。」
水門道:「然後我就把那本雜誌借了回來。其實那個故事真的改了很多,可是我就是有種奇怪的感覺,就是覺得這是你的故事,從你的視角敘述的和我的相遇。忍者的學校,我一開始對你的不敢靠近……」
水門笑起來:「不過,我是怎麼都沒想到——你那時候這麼討厭我。」
我臉紅了:「你那時候真的很討厭。」
波風水門笑了笑:「好好好,討厭討厭。但是在一個被修改潤色了這麼多的故事裡,我不敢篤定那人就是你。可是我知道的是,如果是你在這世界上的某個角落的話,你一定也在同樣地尋找我。」
我點了點頭。
「可是那時候我已經經歷了太多、太多失望了。」水門把厚蛋燒翻了面,對我道:「我對自己也沒什麼自信,如果萬一這次去了發現依然不是你,這樣的失望我是經受不起的。所以我只寫了一個地址,寄到了他們編輯部,因為我知道如果你看到的話,一定會來找我。」
他把厚蛋燒煎得表皮微焦,酥香的蛋味立即勾得我肚子裡咕嚕一聲。
水門聽了聲音就笑起來:「切了再吃,這麼餓?」
我誠實地答道:「昨晚沒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