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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手站起來理了理外套,又彎下腰對我小聲說:「……哪怕騙騙她也好,你告訴奶奶你原諒她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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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擦掉護額上的一點落灰,順著木葉標誌的凹槽把護額擦的乾乾淨淨,然後換上平日穿的白色短打。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帶上護額——心裡有一關怎麼都過不去。然後我穿上鞋子,把長發梳作一根馬尾,走出空蕩無人的千手宅邸。
暮色漸沉,木葉的天穹被染成紫橙色,又被樹枝切割得支離破碎。我沿著山路走了下去。
我穿過長長的山徑,走出山門口時,正好看到一個非常熟悉的金髮男孩兒站在山中花店前挑花。他在花店裡挑了一束粉色的香石竹。
我對他打招呼:「你來買花嗎?水門。」
波風水門關切地問:「你終於肯出門了。好些了嗎?」
我馬上不好意思的抓抓頭:「……算,算是好些了吧……原來你也知道我閉門不出。」
波風水門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對我笑了笑,讓開花櫃,讓我挑選。
我想了想,挑了幾支混色的白紅康乃馨,波風水門問老闆:「她選的花多少錢?」
老闆算了算說:「二百五十兩,你們兩個人加起來給我四百五得了。」
波風水門痛快的付了錢,我們兩個人抱著康乃馨尷尬的站在花店門口,我尷尬的小聲說:「我帶錢啦——」
波風水門解釋道:「一起付比較便宜——如果真的在意的話,下次請我吃烤肉吧。」
「好,那我就算欠你一頓烤肉。」我點頭表示認可:「你買花做什麼?」
波風水門:「我準備去一趟慰靈碑。去給我的父母送花,你呢?」
我小聲道:「我……我準備去木葉醫院,水戶奶奶住院了。」
「晚上女孩子一個人,不太安全。」波風水門沒說二話,「我送你。」
我心想我的體術怎麼也是我們這一屆前五的水平,怎麼可能不安全?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感到了一絲甜甜的竊喜——於是我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木葉的夜晚燈火闌珊,像一部怎麼都唱不完的落書。居酒屋燈火通明,我們兩個人並排走著。我側頭看他,心裡悄悄地想,這個男孩子眼睛長得真好。
蔚藍得像萬裡無雲的晴空,也像我故國的潮汐漲落的大海。
波風水門有點不自在:「我臉上有東西麼?」
我做賊心虛,被他一句話嚇得差點抱不住我的花,結結巴巴道:「沒,沒有,乾淨得很……」
波風水門——水門,笑了笑轉移了話題:「來過木葉醫院嗎?」
我:「來過,但是不是很記得路……你知道怎麼走嗎?」
「還算熟。」他笑著指了指,「這個方向。」
我加快腳步跟上他的步伐,我們從主幹道側面的小巷鑽進去,木葉主幹道旁邊的房子多半比較貴——沒蓋能晾衣服的陽臺,每個窗戶上都伸出長長的杆子,晾著屋裡晾不開的濕衣服。
「就在這條街上了。」水門拽著我跑了起來:「這個方向。」
我跟著他跑,然後停在了木葉醫院的前面,木葉醫院是個方方正正的建築,燈光涼涼的,看上去就透著理性的光輝,屋頂晾著白色的床單。
波風水門體貼地說:「我陪你進去吧。」
我想了想尖利的針頭、預防接種和抽血,登時一陣寒顫。但不裝這個逼就不是我了,我裝出一臉的勇敢道:「不用,我不怕醫院。膽小鬼才怕——怕呢!」
波風水門突然說:「醫院死的人可是比戰場還要多,戰場上沒死的人怨念說不定都在這裡。說是怨靈桶都不為過的。太平間凝結著木葉三十幾年的怨靈,你知道醫生都特別迷信吧?講究風水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