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四殺（四）(第2/2 頁)

句話，沈林是喊出來的。

“你對我不薄，你哪裡對我不薄了？”白氏走到沈林身邊，傾下身子湊近他。

“當年，你父親捲進貪汙案，你母親與嫂子沒有等你只顧自己先跑了，你與你父親和哥哥被抓了起來。他們下了大獄，而你要被送去大營去做官妓，若不是我，若不是我，你現在是個什麼樣子？”

“沒錯，那一天，你使了銀子救我出來的那一天，是我這輩子唯一感謝你的一次。”白氏轉過身走到窗前，把窗戶支得更大，全然不顧已然入秋的冷風吹得沈林又連著咳嗽起來。

白氏背對著沈林，幽幽地道：“我從小就被母親當做宗婦教導，我的生活原本應該是每天早晨起來侍奉公婆，然後孩子來請安，看著他們一個個歡快的上學去。坐在鑲滿玻璃的房子裡示下，處理家裡的瑣事，對著賬本，拿著對牌，看著下人們忙碌。”

“我原本是要做當家主母的，遊走在女眷圈子裡，得體的微笑，展現我溫柔賢淑的一面。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了，我十多年的勤學苦練都是因為你變得不可能了。我的今天都是拜你所賜，都是你，都是因為你，讓我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都是因為你，把我關在那一番小天地裡。都是因為你，我見人就得下跪。都是因為你，我自己生個孩子都不能喊我一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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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你瘋了嗎？你是妾侍，我當初救你出來，你不感激我，居然這樣怨恨我？這是什麼道理？”

“不，原本我不一定非要做你的妾的。”白氏轉過頭來，“沈林，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當初帶我走的時候，幫你辦事的人是怎麼說的？”

沈林一臉茫然地瞧著白氏。

白氏哈哈一笑，“那人提醒你說，白家的事似是會有轉機，多則五載少則三年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讓你先別急著收用我，認個義妹也是好的。若是將來白家平反那一天，有這一層關係，比納了我做妾來得更實在。就算沒有，等個三年五年又有什麼。”

沈林聽到白氏這樣說，恍然大悟，沒錯，當時白氏已上了馬車，自己與那人站在馬車邊上說的這話，只是沒想到白氏居然聽到了。

“你當時是怎麼說的，你說他說的有理，你會與你父親好好商議一下的。我那時坐在車裡，心裡十分高興，雖然你救我的時候說，你早就傾心於我，得了這樣的機會想將我納了做妾，而被你救出來的時候，我也認同你的想法。你救了我，與你做妾我也樂意，我當時就是那麼想的。可是那人說了那樣的話，你當時也答應會與你父親商議，我又有了新的念相，我以為你真的會認我做義妹，待日後白家平反一日，把我交還白家。

“可是，你，沈林，你是怎麼做的？”白氏猛地走近，伸出手指點著沈林的鼻子，“你當天回來就強要了我，你不顧我的苦苦哀求，你根本就沒有那個想法，做什麼與外人面前做出那虛偽的樣子來。”

沈林閉了閉眼睛，“你說是因為這個，因為這個給我下了十年血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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