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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正在撥弄鬧鐘,抬起眼,問:&ldo;俞三?不是我知道你們知道cha人民都知道的那個俞吧?&rdo;
老三本來坐在課桌前溫習《刑法》,抬起頭,訝異:&ldo;我沒跟你們說過?醫學院早就定了要搬回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rdo;
老三是校學生會的一個部長,在寢室最是嚴格自律。
阮寧把盒飯往桌上一推,咆哮道:&ldo;俞三毛啊,毛俞三啊,三你妹啊,不是澡堂子嗎,有沒有人告訴我發生了什麼!&rdo;
老三捏了捏阮寧的小下巴,笑眯眯:&ldo;三我妹,你有些健忘。俞三就是俞遲啊,你刷了三天三夜還是輸了的那個俞遲。&rdo;
阮寧眉心一跳,她回望瞭望自己身殘志堅的小筆電,悲從中來:&ldo;我的兒,娘對不起你!!!&rdo;
阮寧對不起小筆電的事,大有前因,就跟老三所說的&ldo;刷了三天三夜&rdo;息息相關。
事情是這樣的。
z大有個優良的傳統,每年的五六月份學生會都要組織選一屆&ldo;校園之星&rdo;,一男一女,說白了就是校草校花。阮寧所在的法學院男生一貫是牙尖嘴利小炮仗,個子小嗓門大,每年鮮有入圍,女孩子倒是拔尖,阮寧寢室老大應澄澄就名列三甲。阮寧註冊了數不清的id,什麼&ldo;應澄澄你是我女神&rdo;&ldo;應澄澄請讓我當你的小水壺&rdo;&ldo;澄澄你回頭回頭回頭啊&rdo;,痴漢猥瑣氣質盡顯,日夜兼程給應澄澄刷票,好不容易刷到第一,手都快抽筋了。她眯了會兒覺,一大早的,睡眼惺忪,打著哈欠重新整理,卻發現一個叫&ldo;俞遲&rdo;的傢伙異軍突出,整整一萬多票,再看應澄澄,居然已經找不到名字了。
阮寧又重新整理,澄澄的名字還是找不著,可是俞遲已經到了一萬五。阮寧憤怒了,這麼披星戴月的,一宿沒睡,卻讓別人佔了先,還是個刷票的貨啊(完全沒有自省意識),性質惡劣啊,道德敗壞啊,危害公共安全罪啊!她必須把他拉下馬啊!阮寧一看第二,一萬三,好嘛,逮住就刷了起來,愣是三天沒上大課,到票選結束的最後一分鐘,第二還是差了俞遲幾十票。阮寧快吐血了,掛著黑眼圈去抓水杯,一邊喝一邊鬱悶,喝著喝著,忽然琢磨起哪裡不對味兒,一口水噴到了鍵盤上。
電腦頁面左上角赫然寫著校園之星民意票選測評,是的,這沒什麼錯,可是,後面還有括弧,男,括弧,完畢。
顯然她進錯了頁面,假設錯了敵人。
阮寧戰績彪炳,據說後來學生會查id,單單法學院女生宿舍樓就刷了三千票,id全是對法學院女神應澄澄的至死不渝,票全投給了外院男神陳濛濛。
據校報記者採訪說,以二十幾票遺憾敗北的陳濛濛同學表示心情很沉重,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男變態還是女變態盯上了。
應澄澄則簡單粗暴,在阮寧頭上一個暴慄,阮寧抱著筆記本在被窩裡,掛著兩串鼻涕眼淚很淒涼。
小電被她一口水噴得黑了屏,阮寧今年花得超支,是沒錢修電腦了,她準備放在溫暖的小胸脯上捂一夜,指不定捂好了呢。
顯然,她高估了自己和小電的感情基礎。小電時好時壞,溫度一過七十攝氏度,自動黑屏。阮寧寫學期論文,都是小電吹風扇她熱著,她出點汗沒什麼,小電報廢了卻是滅頂之災。
經此一役,阮寧那些拼了命的日子什麼都沒記住,卻清楚地在心底構架了那兩個字,每每總能想起它們在螢幕上對她一本正經的嘲弄,以及留給她的,好像無論如何都追趕不上的懊惱。
俞遲。
她沒想過和他會有什麼交集。
醫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