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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她躺在蒼白的床單上,蒼白地望著天空掠過的一群飛鳥。
豁達已經過去了,阿黛何嘗不知道。她想到這裡,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腹部,那短短的尚未痊癒的傷口,從今以後,將取代闌尾以更深刻的形態存在。阿黛不知道,那裡面是否仍舊住著一個豁達,會住到幾時。
錦生總是頻繁地到病房來,說些零碎的無關緊要的話。阿黛漸漸回想起自己昏迷的那晚,她問媽媽是誰送她來醫院的,媽媽說是小周。
“小周是誰?”阿黛脫口而出。
媽媽擰著眉:“丫頭,你燒糊塗了呢,小周不就是姑媽託人給你介紹的物件嗎?”
阿黛尷尬地笑,心想差點就露了餡。正巧錦生進來,媽媽站起身,說:“小周你要照顧好我家妮妮。”阿黛愣愣的,看錦生夾著記錄冊一臉討好又頗為尷尬的表情,阿黛的神色漸漸冷下來。
阿黛終於知道,自己其實一直被矇在鼓裡。與她相親的人其實就是錦生,根本不是她看見的那個胖男人,胖男人是錦生的堂哥。那天錦生因為臨時有病人需要立即做手術,脫不開身,才託堂哥代他向阿黛致歉。但堂哥從傍晚等到天黑,沒有等到阿黛,只當是對方不願結這門親。錦生其實也極不樂意相親,他跟阿黛一樣,於是都瞞著各自的母親,只說走下去試試看。
而彼時錦生只知道他有個病人叫林美黛,他對她有著莫名的關心。他也只知道與他相親的女子大家都叫她阿黛,他原本沒能將這兩個名字聯想起來。直到他陰差陽錯地請林美黛冒充阿黛,回到家看見媽媽七彎八拐地終於問到了阿黛媽媽的電話,手指按一個鍵,錦生的心便撲通跳一下,料想必定要穿幫了,誰知,竟是歪打正著。
阿黛也終於明白,相親那天她買回大堆的垃圾食品,媽媽沒吭聲,原來是早就知道錦生的職業,才沒有多加過問的。阿黛很後悔,後悔她連媽媽口裡的小周具體的名姓都懶得弄清楚。鬧出這麼一場笑話來。
出院那天,阿黛堅持不讓錦生送她,她的話說得有些決絕:“闌尾沒了,我們之間也到此為止。請記住你只是我的醫生。”
錦生很委屈,阿黛鑽進計程車的一刻,他站在十二樓的窗戶邊上喊:“你不覺得,封閉自己,對別人也是一種傷害嗎?”
記得一個切掉闌尾的人
年初,阿黛找了新工作,她每天早上七點起床,和很多人擠地鐵上班。遇到節假日,便約上三五個女同事揹著碩大的旅行包和城裡的驢族一起徒步野營。
阿黛的闌尾沒了,腹部的傷口也已經結痂,棉花跳舞的感覺離她遠去,疼痛不復存在。她偶爾仍會夢見豁達,但夢境就和她的心一樣。緩緩趨於平靜,醒來時窗外有暖融融的陽光,而她的眼角已沒有淚痕。也許忘記一個人真的需要一輩子的時間,但一段感情卻像人的闌尾一樣,壞了就要切除,否則誤己傷身。那過程即使萬般疼痛,也總會漸漸痊癒。
如今阿黛一看見腹部的疤痕,卻總要想起周錦生,心中多少是感激的。她一直記得他最後的那句話,封閉自己,對別人也是一種傷害。這句話不痛不癢,卻讓阿黛開始重新審視自己。想起來,錦生的某些言行或許曾令自己不悅,但終歸是好意,只可惜是遇上了自己最暴躁的時候,才成了雞蛋碰石頭。
錦生也沒有再主動聯絡阿黛,但阿黛會記得他,一個切掉她闌尾的男人,他的手指白皙而纖長。
王小柔的愛情晚餐桌(1)
文/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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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拓又在誘惑我了,用炯炯的眼神望了我,將新鮮剔透的生魚片,蘸了辣根,做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若以往,我會嬌笑一聲討厭,抱本雜誌跑到陽臺,逃開誘惑。
這一次,我沒有逃,而是像對某現象不甚明瞭的孩子,用求知慾極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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