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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顯。

但那抹紅色卻凝固在她的掌心，逐漸乾涸，刺眼奪目。

隨她一起抬了翟啟寧進醫院的計程車司機也訝異地張大了嘴，先前急於幫忙，壓根沒注意到這個男人竟然血流如注，這會兒發現了，急得一拍腦袋：&ldo;哎呀，流了這麼多血，我的車上肯定到處都是血，還得去洗車，真晦氣。&rdo;

儘管只一尺之隔，但關妙神情凝重，呆呆地望了望滿身血，行動遲緩猶如耄耋老人般朝急救室的方向走。

計程車司機生氣了，拉住她不讓走：&ldo;哎，小姑娘，你攔我車的時候可沒說他流了那麼多血，你要賠償我洗車錢。&rdo;

關妙臉色蒼白，唇無血色，看上去她才像個生了大病的人，雙眼無神，一張清秀的臉顯得呆呆的，似乎失去了意識。

司機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卻沒有引起她的一定點反應。他大著膽子去拉關妙的胳膊，卻驚訝地發現，暮夏時節眼前這個小姑娘卻渾身冰涼。

他一下子嚇住了，搖了搖她的胳膊：&ldo;喂，你沒事吧？不會是看見那個男人流血嚇傻了吧？&rdo;

聽見&ldo;那個男人流血&rdo;這類的話，關妙終於收回了思緒，彷彿如夢初醒：&ldo;啊，你叫我？&rdo;

司機沒辦法，只得又重複了一遍，語氣比剛才好了些：&ldo;那個男人流了那麼多血，肯定弄髒了我的車，你要賠我洗車錢。&rdo;

&ldo;你說，他會不會有事啊？&rdo;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糙，關妙忙不迭揪住他的衣袖，黑白分明的眼眸泛起一絲水光。

司機一臉莫名其妙，本想呵斥一句&ldo;神經病&rdo;，但想到剛才那個受傷的男人恐怕是她的親人，已經到了嘴邊的話頓時又說不出口了。

他頓了頓，敷衍道：&ldo;行了，你只要把洗車錢給我，他就會沒事的。&rdo;

&ldo;好，我給你。&rdo;此時的關妙彷彿喪失了思考的能力，機械似地翻轉身上的口袋，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盡數往司機手上塞。

口中還不停喃喃自語：&ldo;我給你，我都給你，他一定會沒事的……&rdo;

中年司機攤著兩隻手，掌心裡擱滿了揉皺的錢，甚至還有兩枚硬幣，不由哭笑不得。

她掏空了所有口袋，眼淚又滾了下來，是燙的，鹹的。

那顆心，是揪起來的，晃蕩的。

司機是個老實人，看著手裡的數不清的鈔票裡夾雜了幾張百元大鈔，也有些過意不去，只抽了一張：&ldo;夠了，剩下的你拿回去。&rdo;

&ldo;我全給你，我只要翟啟寧沒事。&rdo;

她好像真的把翟啟寧沒事的期望寄託在了司機的話上，固執地相信只要給了所有的錢，翟啟寧就能沒事。

她不傻，只是不願意去想&ldo;如果翟啟寧有事&rdo;這樣的命題。

翟啟寧在車上忽然流那麼多血，足以讓她的世界坍塌。

關妙一步一挪來到了急救室門前，隔了一扇緊閉的房門，什麼聲音也聽不見，整條走廊落針可聞。

她的背抵住冰冷的牆壁，眼睛一瞬不眨地盯著門，靜靜地等著……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急救室的門開了：&ldo;家屬呢？&rdo;

第99章 一線光明

&ldo;家屬呢？&rdo;

急救室的門洞開， 黑森森的，透出一點白光，隱約散發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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