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衣無縫(第1/2 頁)
原來這些小青磚像多米諾骨牌一般倒下之後,處於最邊沿的那一塊因正挨著那一排木匠工具,所以就連帶著把這排工具也一個推一個地撞倒了,放在最邊上的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小斧——所有的工具都是頭朝上柄朝下立著擺放的,想來是怕鐵挨著泥土時間長了會生鏽,且這些工具放在這裡也不過是臨時的,為了做竹籬用——這把鋒利的小斧被撞之後向旁邊歪倒,正砍在緊挨著它的竹籬上,一根手指粗的花藤恰好被砍作了兩截。 我所覺得有趣的地方並不僅僅是這個,而是我眼尖地發現,在這把小斧砍中的位置上,竟然一共有三道斧印。 走上前去蹲下細看,卻見這三道斧印中除了剛剛砍上去的這一道,另還有一道也比較新,應該是剛才在我擺好這些器具之前砍上去的,而第三道卻是舊痕了,也許是以前也有過類似的情況,只不過這三次幾乎都砍在同一個位置,還真是有點巧——最巧的是,如果不是因為這些小青磚倒下,工具就不會倒下,工具不倒下,竹籬上便不會多了斧痕,可小青磚倒下的前提是:許老爺子想要把這花圃圍起來,因為前幾天下雨淋了磚所以才這麼擺放晾乾,兩道新痕的產生都是在這個前提之下的,那麼那道舊痕呢?它至少是十幾天甚至幾十天以前產生的了,難道那麼久之前這些青磚就放在這兒了?且也那麼巧的因為下雨淋了磚而豎起來擺放,甚至更巧的不知什麼原因地被碰倒、因而連帶著弄倒了工具使得小斧正好砍在了竹籬之上? 我仔細在竹籬的附近看了看,發現在竹籬上的斧痕的旁邊位置掛著一截斷了的麻繩,斷口處相當整齊,顯然是被那把鋒利的小斧砍斷的。麻繩的來源並不稀奇,綁竹籬要用到很多的麻繩,只不過……綁竹籬的時候不是一下子要纏上很多圈才能綁得牢靠嗎?那麼要砍斷也不會只有一截麻繩的斷頭才是。 我又仔細地找了一番,只找到了掛在旁邊的另一截斷頭,繩身倒是呈彈簧式的彎曲狀,像是綁過什麼,只是太過古怪了些——因為如果這繩子是一圈又一圈地纏在竹籬上的,就算砍斷了其中的一圈,其它圈也不可能自行脫落啊! 忍不住又上下探索了一遍,這一次則發現了竹籬上花藤的某些葉子像是被什麼東西碾蹭過,爛兮兮地掛在那裡,循著這痕跡一路沿著竹籬往下尋找,一直走到了坡下的石臺子上,我的呼吸一陣加速——真相,真相,像心跳一般重重地撞擊著我的胸腔! 轉身順著坡向上跑,按著來時的路跑回去,穿過那扇小門,回到了那排廂房,推門進了吳術的房間,撲到屍體面前仔細檢視了一遍那根做為兇器的竹子——竹身上有綠色的植物的汁液! 我推開窗,向著對面的石坡望過去——是這樣的,沒錯,真相就是這樣的——我知道了兇手沒有在窗外泥地上留下足跡的原因,也知道了他藏匿兇器的方法,只是——新的關鍵性問題又產生了——是誰,怎樣,推倒了多米諾骨牌? 這個問題不解決,所有的推測都不能成立。 我關好窗戶和門,重新出了廂房,再度按原路奔回了青磚的所在位置,顧不得累得呼呼直喘,直接去檢視與那排工具相反的青磚群的這一端——是把鐵鍬。昨天來時我記得它是斜倚在旁邊一把木凳上的,可現在它卻掉在地上,壓倒了兩塊磚。 所以說,是它,是鐵鍬,鐵鍬從木凳上掉下來壓倒了下面的磚,從而引發了一系列的多米諾現象。那麼又是什麼東西弄掉了鐵鍬呢?我在附近找來找去,除了鐵鍬柄旁邊堆著的一堆碎石塊外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堆碎石塊昨天就有,很隨意地堆在那裡,一半壓在泥地上,一半壓在引雨水用的那道凹下去的石槽上,並且在那裡造成了小小的堵塞。我小心地翻了翻這些石塊的下面,並沒有存積雨水,可見這些石塊是天晴後才堆上來的,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 多米諾路徑到了這裡戛然而止。 是什麼呢?是什麼東西引發了這一連串的多米諾現象——鐵鍬的倒下帶動了青石磚的倒下,青石磚的倒下又帶動了木匠工具的倒下,木匠工具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