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楚家兄弟(第1/2 頁)
從楚府後宅大門出來,三個人步行前往要赴宴的於府。一來因為天熱,坐小轎實在過於憋悶,二來於府離此也並不算遠,據說步行二十分鐘也就到了。 楚家兄弟是孿生子,因此身高體型都相差無幾,然而細看的話還是楚龍吟較楚鳳簫略壯實些,不過那件從楚鳳簫那兒搶來的嶄新的雪青色袍子穿在楚龍吟的身上倒還真為他添色不少——只要他不笑不說話,那還真能算得上是位翩翩濁世佳公子,傍晚的微風拂著那輕逸飛揚的袖口袍角,行起路來宛如月神下凡,直引得路邊那些飯後出來閒逛的大姑娘小媳婦個個春心蕩漾、媚眼亂飛。 楚龍吟一時得意,一個人在前頭走得搖頭晃腦,我和楚鳳簫便在他後面幾步之外低調跟著。楚鳳簫名義上是他的師爺,是下屬,所以當然不好同他並排而行,正好楚鳳簫也覺得同他一起走丟臉,索性就和我在後面不緊不慢地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邊賞著這水城暮色。 天龍朝民風開放,清城又是商業重地,因此這裡幾乎夜夜歌舞昇平,到處都設著夜市或夜遊專案,譬如湖上戲臺,再譬如月下泛舟,那街上的燈籠與水上的荷燈亮成一片交相輝映,端的個火樹銀花不夜城,良辰美景仲夏天。 轉上一條寬闊的街道,人流愈發多了起來,紅男綠女環繞身旁,嬉笑怒罵充斥耳邊,混亂中帶著真實,繁華里透著幻景,一時間讓我產生了種迷失了的錯覺。 腳步正有些虛浮,忽然肩上便多了條胳膊,沉沉的熱熱的這麼一壓,整個人就落回了紅塵,腳踏實地。胳膊的主人楚鳳簫附耳過來,用下巴指指走在我倆前面的那位大姑娘:“噯——看。”但見乳波翻滾,臀浪激盪,一扭一擺間風情無限,險些教我當場噴鼻血。“嗯嗯,夠味兒。”楚鳳簫點頭讚歎,一對眼睛瞄上了大姑娘的風口浪尖。 喝酒的有酒友,飲茶的有茶友,那我們兩個這是……色友? 冤枉!竇姑娘,我只喜歡男人,你懂的! 楚鳳簫這小子看上去無邪無害無汙染、綠色環保偽正太的,實則卻是腹黑小色棍一根。不過呢,人家是風流而不下流,不像前面那專門往女人多的地方鑽的某人,藉著人群擁擠就時不時地吃漂亮姑娘的豆腐,真是讓人看不下眼、看不下眼! 這廂楚鳳簫仍同我勾肩搭背地走著,我正要不動聲色地擺脫他的胳膊,突地從旁邊酒肆裡搖搖晃晃地走出個噴著酒氣的膀大腰圓的男人來,正撞在楚鳳簫的身上,這下子撞得不輕,直把楚鳳簫撞得向後一個趔趄,我連忙把他扯住,這才沒有坐到地上。 “他媽的!你瞎了眼了!”那大漢一把就薅住了楚鳳簫的前襟,碩大的拳頭呼嘯而至,正中鼻樑,兩道鼻血刷地滑了下來。 楚鳳簫被打得有些眩暈,搖了搖頭以恢復神智,前襟還在那大漢的手裡攥著,一時掙脫不得。 旁邊的人一看這裡有人打架,立時四散開來圍成了個圈子,短時間內組成了一支無良圍觀團,個個表情認真投入。 “解氣了麼?解氣了就放手。”楚鳳簫掛著兩行鼻血,笑著問這醉酒大漢。 “你他媽的!還敢衝老子笑?!撞了老子還想善了?!”那大漢又掄起拳來,眼看就要砸下。 同喝醉酒的人是不能講道理的,這一點我相當明白。所以在這大漢掄起第二拳的時候我就已經繞到了他的身後,衝準他的膝蓋窩兒狠狠一腳踹過去——再硬的英雄漢也頂不住這一下子,這不關你的腿硬不硬的問題,這是人體的生理構造問題,踹這裡,十個人有五對兒都得跪下。 於是這醉酒大漢撲通一聲舉著拳頭跪在了地上,因手裡還抓著楚鳳簫的前襟,便連帶著將他也扯得一屁股坐下,我緊接著用盡全力推了大漢一把,將他推得偏身倒在旁邊,然後連忙去拉楚鳳簫起來——憑這大漢的塊兒頭,我們倆加起來也打不過他,何況從小到大都沒跟人動過手,眼下除了跑還能有啥法子。 楚鳳簫從地上爬起來被我拉著跑,也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地一腳踩在那大漢的腳上,直疼得他一聲嚎叫,邊搖晃著爬起身邊大聲喝罵:“兩個婊.子養的——敢跑?!老子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