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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發熱,我開了一些藥,記得讓他按時吃下去。」這人交代的很仔細:「手上的傷口也消過毒了,這段時間不要讓他碰水就好。」
另一道溫軟又沙啞的低沉嗓音道:「只有這些?羅衡,你是不是漏了一樣最重要的問題沒有解決。」
喚做羅衡的人乾咳幾聲,訕笑道:「我不是檢查過了嗎,那點東西對身體沒有危害,你要強行去抑制它,反而會影響這位小朋友的健康。」
他們交談得十分投入,被晾在一旁的盛歡只覺自己像被擱在了一屜蒸籠裡,渾身上下熱氣蒸騰,連吸入的空氣都是滾燙而濕潤的。他難以忍受這樣的痛楚,皺眉發出輕輕的嗚咽聲,手指茫然地在床墊上抓來抓去,把身子緊緊蜷了起來。
「小公子都這個樣子了,你還說沒有關係嗎?」又有一道怒氣沖沖的聲音插了進來,房間裡迴響起沉重的腳步聲,似乎有人在不停地轉著圈。
羅衡道:「許先生,看在你我之間相熟的份上,我就實話告訴你吧。令公子服下這種東西,就與那抽慣了大煙的人有些相似,如果武斷地使用藥劑逼迫他清醒,一定會留下後遺症。最圓滿的解決方法,就是他靠自己的意志力,熬一熬自然就可以過去。如果你們執意要用非常手段,我也可以答應,但造成的後果,就請二位自行承擔了。」
良久的沉默之後,溫軟沙啞的聲音打破了僵局:「那就看他自己的本事吧,瀚成,你送一送羅醫生,讓下人不要再進來。」
「可是……」許瀚成欲言又止,語氣很是為難。
「我犯過的錯,不會讓他再犯第二次。」那聲音輕輕地說道:「不用擔心,我會守在這裡。」
話說到這裡,房間裡頓時沒有人再反駁。少時,房門發出一道輕響,把兩道漸遠的腳步聲阻隔在外,室內變得靜悄悄的,可以聽見另一個人輕柔平緩的呼吸聲。
盛歡慢慢睜開眼睛,發現這裡正是自己的房間。室內僅亮著一盞檯燈,柔和的燈光斜斜映照出一道端坐在床邊的人影,正在安靜地注視他。
盛歡從未直面過他這樣專注的視線,微弱的燈光落進溫鳴玉漆黑的瞳孔裡,竟然映出了近乎柔和的波光。此刻的溫鳴玉像是電影雜誌上的一副畫報。俊美又彷彿含著一點愁緒,讓盛歡的心思頓時亂上加亂,微弱地喚道:「溫先生……」
不說話還好,盛歡一發出聲音,體內靜止的熱潮霎時滾動起來,絲絲縷縷地扣緊他每一寸血肉,讓他發出痛苦的喘息。一縷汗水滾在了他的睫毛上,盛歡眼前的世界被水汽洇濕,宛如變作了一卷光怪陸離的畫境,四處都瀰漫著氤氳的濃霧。他無意識地磨蹭身下冰涼柔滑的錦褥,不知這番難熬的痛楚從何而來,只好向前方那道朦朧的人影求助:「我什麼時候才能好?」
溫鳴玉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你只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再忍一忍吧。」
盛歡真的依從對方的話,咬牙忍了一陣。可他愈是忍耐,愈是察覺到有種不可言說的酸癢鑽出骨髓,往下腹湧去。他實在痛恨這種身不由己的變化,乾脆張口用力咬在小臂上,想藉由疼痛換取片刻的清醒。
他咬得很重,齒列深深陷入面板中。卻還要使力,好似全無痛覺似的,叼著那塊皮肉撕扯,動作就像在與自己賭氣。
一隻略帶涼意的手猛地探過來,緊緊扣住盛歡的下巴,不讓他再繼續,溫鳴玉道:「何必這樣折磨自己。」
對方的體溫稍稍止息了他體內的熾熱,霎時讓盛歡全身都戰慄不止。他一時無法控制自己,抬手抓住溫鳴玉的腕子,把整張臉都貼進對方掌心裡,不住的廝磨蹭弄,像一隻正在邀寵的貓。
溫鳴玉神情裡浮現出分明的慍色,他想要收回手,不料盛歡的力氣實在是大,竟讓他屢次都沒有成功,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