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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少女正跪在門前,約莫只有十三四歲,穿著白緞襖與湖青色紗裙,長發盤起,眉目十分清秀。她嚇得臉色煞白,哆哆嗦嗦地喊道:「我不走,我要見盛歡!」
見一旁的保鏢搡了她一把,盛歡匆忙衝過去,擋在少女身前,喝道:「走開!」
保鏢不認得他,被盛歡冷冰冰的目光一照,卻當真訕訕的退開了。門房正揣著雙手看熱鬧,發現盛歡之後,忙對盛歡打躬作揖,連連賠笑:「原來這是小公子的舊識,怪我老眼昏花,多有怠慢,在這裡向您和小姑娘賠禮了,」
盛歡沒有理會,他將跪在地上的姜嵐扶起,替她拍去裙上的塵土,問道:「出什麼事了?」
姜嵐一見到他,眼淚就落了下來,急切地搖晃他的手臂:「小盛哥哥,求你想辦法救救我哥,他快被人打死了!」
盛歡頓時變了臉色,一把抓住姜嵐,沉聲問:「怎麼回事?」
姜嵐抽抽噎噎地向他訴說了經過,原來在上午的時候,姜宅忽然闖入幾位陌生人,強行帶走了姜黎。她慌忙去找姜玉姝求助,姜玉姝卻像是早就知道這回事一般,呵斥了她一頓後便把她鎖在屋子裡。姜嵐擔憂兄長,想盡辦法砸開了窗戶,逃出去四處打聽,才得知姜黎是被綁去了趙四娘宅中。她爬上趙府的院牆往裡面看了一眼,發現趙四娘正在逼問姜黎,讓他供出盛歡的去向。姜黎怎樣都不肯開口,趙四娘失去耐心後,乾脆把他綁在院子裡毒打,大有不得到線索不罷休的架勢。
意識到姜黎是因為他才會有這等遭遇,盛歡的心狠狠往下一沉,氣得嘴唇都失去了血色。他確實太過大意,沒有料到趙四娘竟然會買通姜玉姝,將矛頭指在他的朋友身上。趙四娘雖是個鴇母,但在燕城很有一些人脈,姜黎的人命,她或許的確不放在眼裡。
盛歡拉住姜嵐就要離開,邁出幾步後,他忽而又記起一件事情,對姜嵐道:「你不要跟著我,我一個人回去就好。」
「那你怎麼辦啊?」姜嵐顯然不肯,帶著哭腔追問。
盛歡不由分說地將她帶進瓏園,門房在後面跟了幾步,忽然想到了許瀚成的囑咐,便默默地退了回去,沒有再管。
盛歡一路把姜嵐領到北苑,將她託付給張媽照顧,又對張媽囑咐道:「要是我天黑之前沒有回來,請你想辦法通知許瀚成一聲,讓他來春華巷找我。」
說完,不顧對方的叫喊,一陣風似的走了。
盛歡很清楚,自己惹出來的麻煩,溫鳴玉未必會放在眼裡,他也不敢拿自己的私事去煩擾對方。然而除去溫鳴玉,在瓏園之中唯一能夠幫助他的,就僅剩下許瀚成一人了。即使他身手了得,這趟回去也怕是凶多吉少,只能期望許瀚成聽到訊息之後可以施以援手。
他直接包了一輛車,讓車夫趕去春華巷。起先車夫見他是個少年模樣,頗有懷疑的不肯動作,盛歡不願浪費時間,便從口袋裡掏出一塊錢扔給他,車夫忙眉開眼笑地接下了,拉得也很賣力,沒有幾分鐘已經抵達了巷口。
趙宅中,唐九已經打得累了,氣喘吁吁地坐倒在地,抓起一碗茶往嘴裡灌。
姜黎就吊在院中的葡萄架上,衣衫被鞭子抽得破碎凌亂,橫七縱八地浸滿了鮮血。他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硬氣,從早上打到了現在,半個字都不曾吐露,現已氣息奄奄地沒有了動靜。唐九怕再打下去會害出人命,去與趙四娘商議了兩句,旋即得到一張支票,在金錢面前,人命便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有人從屋子裡出來,背著手問:「他還不曾交代嗎?」
「交代個屁,嘴硬的很啦!」唐九往身側啐了一口,對這位抱手旁觀的看客滿腹怨氣:「你要是有能耐,你就去問吧。」
那人慢慢踱到姜黎跟前,捏起他的下巴,像對待物件一般翻看幾眼,竟然笑了笑:「小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