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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轉頭笑著看他，像在講一件極其稀奇的事情。

你甚至告訴他：&ldo;有意思吧，他們每家每戶都有塊人那樣大的鏡子。&rdo;

&ldo;有一片海，很洶湧，是蔚藍的。&rdo;

你幾乎想把這兩年的一切都告訴他。

所有的，他缺席的，你都幫他記錄下來了。你也奇怪，自己怎麼就記下了這麼多，每個細節，每個感受。

&ldo;我… …&rdo;

你突然頓住了，你不確定該不該告訴他所有的，那些荒唐的，不，那是你深思熟慮的。

你要不要坦白，要不要跟他說：&ldo;你來之前 …&rdo;

你沒有錯，這從來都不是補救，求他不得而遠負重洋，求變不得而蓄謀改造，改造不得而… …

不，並不是，這只是你的選擇，無關於要結束一個去開始另一個，或者開始一個去彌補另一個。

&ldo;不說了，這與他無關。&rdo;

你給了自己回答。

在加州充沛的陽光下，你們幾乎逛完了所有能逛的地方。

這個國家就是這樣，大片大片的荒蕪連線著城市。

日子裡沒有人來往，時間過得很慢，你全心全意的用完完整整時間陪伴在他醒來、睡著的分分秒秒。

洗衣做飯好像也不覺得疲勞，那些從來不會幹的活兒，因為是為他，好像每一件都變得美好又有意義。

你喜歡拿刷子一點一點的刷過他襯衣的衣領，再看著他把這在陽光下曬乾的兩片潔白貼在脖子上，然後又被汗水浸髒，你接過來繼續刷。

你喜歡做飯給他吃，哪怕是最簡單的烹飪，看著他將盤裡的吃吃得乾乾淨淨，正襟危坐的在椅子上打出一個嗝。

那天他下樓扔垃圾，你望著他拎著你打包好的垃圾用你教過的步驟開啟公寓門走出去，再認認真真的按著你說的路線走到堆放垃圾的集中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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