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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笙吹得多好啊。

有一次，她去找謝繁漪，進了謝橋小築，看見二哥哥和謝繁漪在聯奏。謝繁漪的琴已彈得極好，二哥哥的笙卻毫不遜色，琴笙交融，渾然一體。

一曲完，謝繁漪看見了她，招她坐到身旁，遞給她一個柚子。她正要掰時，二哥哥伸手過來，想幫她。雖然她力氣大，區區一個柚子完全不在話下，但也喜歡這種被照顧的感覺。只可惜，二哥哥掰了半天也沒開啟，最後還是她拿回來自己掰的，分了一瓣給他。

一旁的謝繁漪忽然笑出聲。

她有些內疚，生怕二哥哥被折損了男兒的自尊心會不高興，結果二哥哥摸了摸她的頭，咬了一口她遞過去的柚子，也笑了……

是啊，二哥哥本是個那麼溫暾溫柔溫和的人啊……

&ldo;都是我的錯。&rdo;謝繁漪深吸口氣，轉過頭來，一本正經地望著彰華，&ldo;是我得知他的身世後，不甘心他遭此不幸，逼著他回來報復!是我不甘心要以堂妹的身份跟他偷偷摸摸，不見天日!是我執意要與他長相廝守!是我覬覦皇后之位!是我喪心病狂，是我異想天開，一切都是……我的錯。與知幸、與謝家……無關。&rdo;

謝長晏心中鬆了口氣，謝繁漪可算是改口了，不再拖整個謝家一起下水了。但還有一個問題，不得不問：&ldo;你真的是如意夫人嗎?&rdo;

謝繁漪眼中有很古怪的神色，半晌後才道：&ldo;如意夫人去年死了，她沒有把衣缽正式傳給我。我猜她本想傳給秋姜，但秋姜那會兒被風小雅藏起來了。所以，我雖算得上是如意門目前的掌權人，但真正的核心五寶是誰、在哪裡，都不知道，也使喚不了他們。&rdo;

若謝繁漪能使喚五寶弟子的話，恐怕陛下的這局棋，便不會贏得如此輕鬆了。謝長晏一想到這點，心有餘悸，然後感慨‐‐彰華的運氣真心不錯。

&ldo;所以，現在的如意門是一盤散沙?&rdo;彰華問道。

&ldo;可以這麼說。&rdo;

彰華眯起眼睛，看了謝繁漪半天，才又道：&ldo;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rdo;

&ldo;有。&rdo;謝繁漪俯下身，竟然畢恭畢敬地行了叩拜之禮，&ldo;若知幸醒來，請……讓他見太上皇一面。&rdo;

彰華望著她，既不答應也不拒絕，最後提高聲音道：&ldo;來人。&rdo;

吉祥走了進來。

&ldo;把皇后收押，等待後審。&rdo;

&ldo;是。&rdo;吉祥帶著謝繁漪出去了。

殿內安靜下來。好一會兒，彰華和謝長晏都沒有開口說話。兩人各懷心事地沉默了片刻後，彰華忽然抬手摸了摸謝長晏的髮簪：&ldo;在想什麼?&rdo;

第132章 蛹化成蝶(4)

&ldo;陛下呢，在想什麼?&rdo;

彰華的眼眸瞬間深沉，然後，又因想起了眼前之人是她而慢慢地放鬆，露出些許真實情緒來：&ldo;謝繁漪的話，不必全信。&rdo;

&ldo;巧了，我也這麼想的。&rdo;謝長晏笑了笑，下一刻，卻控制不住地變成了悲傷，&ldo;有個問題，剛才沒問。因為我怕問了，就會像鶴公那樣，繃不住表情……&rdo;心中的陰雨，還在滴滴答答地下著，沒完沒了，彷彿沒有盡頭，&ldo;我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