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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悠悠道：&ldo;看來，你還是不知道錯在哪裡。&rdo;

方宛一愣。

&ldo;給蝴蝶餵藥也好，見機不妙嫁禍給謝長晏也好，都是手段。既要爭皇后之位，自然要用手段。&rdo;

方宛咬了咬嘴唇：&ldo;那、那可是我用的手段……太、太拙劣了嗎?&rdo;

長公主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看得她心中拔涼。

&ldo;手段不算拙劣，但人，太自以為是。&rdo;

方宛再次一抖。

&ldo;既要栽贓，就要做得嚴嚴實實，令謝長晏絕無翻身的可能才對。餵藥之事為何不提前說?事後又為何不補救?蝴蝶本在薈蔚手中，你應該毀屍滅跡，怎能任她交到陛下手上?你是覺得宮中無人，查不出那蝴蝶被餵過藥嗎?&rdo;

長公主每說一句，方宛的臉就越白一分：&ldo;我、我……我不敢。我若真毀屍滅跡，陛下問薈蔚討要蝴蝶，而她拿不出來……我擔心陛下因此遷怒於她……&rdo;

長公主聽到這句話，表情微緩，放下了手中的銀剪：&ldo;你倒還算有點良心。&rdo;

方宛連忙磕頭：&ldo;自殿下上次叮囑過後，方宛凡事都先想著郡主，不敢令她受到任何牽連。可是郡主俠肝義膽，見我受委屈，主動挺身為我出頭。所以，我、我……&rdo;

長公主盯著方宛，似乎在打量她，又似乎在懷疑她。

&ldo;殿下，現在怎麼辦?&rdo;方宛跪著移動到她裙邊，抓住她的裙擺，滿臉是淚，&ldo;陛下既已知真相，又令如意公公來責備，必定是生我的氣了，我、我、我可還有機會?&rdo;

長公主輕踢了她一腳：&ldo;下次再敢有所隱瞞……&rdo;

&ldo;宛宛絕不再犯此錯。必定事無巨細，全告於殿下知曉!&rdo;方宛立刻對天發誓。

長公主這才作罷，點頭悠然道：&ldo;機會，自然是還有的。謝長晏越受陛下喜愛，五大世家就越坐立不安。等著吧……&rdo;

丁大死了。

自殺。用割肉刀自刎了，血從榻上源源不斷地滴淌下來。

謝長晏認得他的臉，記得有次在庭院中見他殺狗，捏著狗的嘴巴將一壺酒灌下去，等狗醉倒後，他一邊哭一邊割斷了狗的脖子。

那是謝長晏第一次目睹屠狗，因此記得異常清楚。當時他用的，就是這把割肉刀。

謝長晏扭身奔出小屋吐了起來。&ldo;下次再、再有這種，不必……&rdo;說到一半，想起了風小雅說的歷事論，&ldo;罷了，還是看看吧。&rdo;也算是見識過畏罪自殺的場景了。

孟不離依舊背著龜殼般的大藤條，帶著貓，靜靜地立在一旁。

&ldo;主使者是誰?&rdo;

孟不離搖頭。

謝長晏扶著柳樹，擦了擦什麼也沒吐出來的嘴巴，思緒萬千。

伏兔之事，本不算大事，只是有人想拖延她進宮。但現在殺人滅口了，就一下子嚴重了。也就是說，對方並不忌諱殺人，必要時刻什麼都幹得出來。

如此一來，事件並未就此結束，反而越發危機四伏。

一個廚子，能在車上割一刀，自然也能在飯菜中加點毒。

謝長晏想到這兒，面色微白，剛要說什麼，就見一隊僕婢愁眉苦臉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