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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又突發奇想,這玉中原本空空蕩蕩,除自己分身外虛無一物,可既然“分身”可以隨著自己意念有生死消長的變化,那麼自己身邊物件是否也能在這殘玉中存在和變化呢?
這個想法並不是異想天開,更不是無中生有,依據就是他的玉中分身不是赤身裸體,而是身著衣物。
這件衣物的樣式就是他經常穿戴的一件,既然能有衣物,那豈不是說明其他東西也是可以存在?
想到這裡,他伸出手做捧書狀,意識中默想那本《臨耀問法》,只是還沒等他弄出個究竟,就突覺胸中煩悶,意識一陣恍惚,居然直接從分身裡退了出來,重新跌回到了本體中。
張衍驀然睜開雙眼,一時間,只覺頭疼欲裂,背後汗如雨下。
他不由暗吃一驚,自從練氣修道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趕忙內視默察身體,發現自己好像過度勞累了一場,不但神魂疲憊,而且內氣耗損嚴重。只一想,他便猜出這是自己試圖在玉中變化出道書所導致的。
他點了點頭,看來這種嘗試不論是否可行,都不是他眼下能做到的,不過他也並不沮喪。
成,固然可喜,不成,也無需在意,一味強求,反而落下心障。
他道心圓融,拿得起,放得下,轉瞬間就將這件事拋在腦後。
自案几上把那瓶艾仲文送與他的“正源丹”拿起,扒開瓶口,在手掌中倒出一粒,只覺一股清香隨之沁入鼻端,胸肺間頓為之一暢,心中明白丹藥不同尋常。即刻張嘴吞服下去,默坐片刻,等到丹力化開後,一道暖融融的熱流在內腑中發散出來,渾身舒暢不已。
大凡這種丹藥服下後還要行功運氣,引導丹力流轉全身,否則丹力一旦淤積,反而會傷及自身,他不敢怠慢,即刻入靜打坐。
半個時辰之後,他功行圓滿,此時疲憊之感盡去,全身內氣鼓盪,元根飽滿,神氣之充盈,竟然堪比他平日打坐一夜!
張衍暗暗吃驚,原本他就知道丹藥對修士的頗有助益,沒想到效果如此不凡,以前自己還是小看了丹藥的作用,難怪那些玄門世家的弟子一個個都是築元有成,恐怕除了有上好道籍,也有丹藥輔佐之功。
可惜的是,他手中丹藥稀少,今後只能在關鍵時刻吞服,不能隨意浪費,心下暗自打定主意,看來以後要多多注意丹藥的蒐集,有機會絕對不能放過。
不過張衍並不知道,這瓶“正源丹”在玄門世家也算得上是上品了,是艾仲文怕他不肯歸還經詩,又想刻意結好於他,所以自己主動送出的,要是艾仲文知道張衍把他好心好意贈送的丹藥當成大白菜一樣看待,恐怕是要憋悶到內傷了。
張衍在洞府中苦修的同時,蒼梧山主峰浩覺峰一處涼亭中,周子尚正聽著下人打聽來有關於他的訊息。
“這麼說,近來張衍在蒼梧山上解讀蝕文,如今已是三觀聞名?”
一名模樣精明的僕從低眉順眼地回答道:“稟公子,正是如此。”
周子尚凝眉不語,他此時的想法與艾仲文驚人的接近,他並不信張衍能靠自己能解讀蝕文,判斷必定有人在背後指點,這個人不是善淵觀中的執事道人,就是那個慫恿他上山的高人,心中不由有了深深的顧忌。不過那名高人既然不曾把張衍帶在身邊秘授道法,那多半是後者居多了。
“如此一來,這張衍更是輕易動不得。”
他自忖處理這件事不能莽撞,定須另用手段,不過張衍再怎麼樣,也只不過是一個下院弟子罷了,他有的是辦法讓他乖乖俯首帖耳。
他帶上山來的三名家僕一直在兩側恭恭敬敬的等候,其中一身壯體肥,管家模樣的人上來小聲道:“少爺,需不需小的……”他臉上的橫肉一抖,做了個手抓的動作。
周子尚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