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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嫌它擋住了陽光，開始琢磨把它挪走……&rdo;

她輕嘆口氣，像在嘲笑自己的善變，黑眸凝視著他道：&ldo;你想要我，我就給你。即使這樣，你還是不放棄嗎？&rdo;

沈灃像是被氣到了。他冷笑兩聲，起身走到她面前，一把捏住她下巴，&ldo;你覺得，我只是想要你的身體？&rdo;

孫廷雅沒有反抗。他兩根手指貼著她下頷肌膚，滑膩柔軟的觸覺，她這樣柔順，眼中甚至有傷感和無奈，他的神情於是一點點軟下去，閉了閉眼睛，道：&ldo;對我來說，你不是一棵樹，或者什麼別的供玩樂的東西。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活了三十年唯一愛過的女人。我想要完整的你，而不僅僅是一次歡愉。我以為你明白的。&rdo;

孫廷雅輕聲道：&ldo;可是，我沒辦法給你完整的自己。&rdo;

他深吸口氣，露出個滿不在乎的笑容，&ldo;我知道，你心裡有別人，也沒那麼愛我，但至少，你不討厭我，對嗎？你好好想想，也許你還有一點點喜歡我，不然以你的性格，怎麼會和我這樣？&rdo;

孫廷雅腦袋裡空茫茫的，像是白雪飄飛的曠野，尋不到明確的方向。她喜歡沈灃嗎？當然是喜歡的。她對他有感情，和他對她一樣的感情，只是彼此的程度差距太大。之前他吊兒郎當，她當他的表白是笑話，後來他認真了，她又覺得一切過於沉重，畏懼著不願靠近。

她早就不敢愛任何人了。

沈灃說：&ldo;我不要求你立刻像我對你這樣，我只想要一個機會。我們夫妻一場，給我個機會都不行嗎？你也別覺得這樣對我不公平。畢竟，事情是我要求的，就算將來真不開心，那也是我自找的。&rdo;

他開了個玩笑，她卻笑不出來。屋子裡暖氣很足，她覺得自己出了層薄汗。他與她對視許久，忽然拉過她的手，放到自己臉上，輕聲說：&ldo;這張臉，你之前不是一直記不住嗎？現在呢？閉上眼睛好好想一想，能想起我的樣子嗎？&rdo;

眼前一片漆黑，她當真在腦海中模擬起來。他的眉毛，長而濃密，笑起來很飛揚，所謂揚眉入鬢；那雙桃花眼總是風流而多情，但也會沉滿哀傷，讓她心痛；還有他的唇，熱情地吻過她，也說過動聽的情話……

&ldo;小雅，任何事情都是可以改變的。你能記住我的臉，我也能讓你忘掉別人，專心愛上我。&rdo;

她睜開眼，腦中的面龐和眼前的面龐重疊，當真是一般無二。窗外雪越下越大，她又想起了那一晚的貢曲，他揹她從死地重返人間，那麼這一次，他是不是也能帶她一起，徹底擺脫那些沉重的往事？

她握住他的手，輕聲道：&ldo;好，我答應你。&rdo;

第51章

昨夜下了場雪。老人家都說瑞雪兆豐年，正月初一的雪是件吉利的事，所以當孫廷雅和沈灃到沈家老宅時，毫不意外看到沈秉衡心情愉快。

房子裡開著地暖，讓這裡溫暖如春，桌上、櫃子上都擺放著鮮花，室內縈繞著清幽的香氣。沈釗和程品君也在這裡，他們每年都會回來陪沈秉衡過年，程品君身穿黑色家居服，盤著發，非常優雅美麗。她嗔沈灃一眼，&ldo;大年三十兒都不知道回家，今天反倒回來了？我看你真是越大越不懂事。&rdo;

她說完轉頭朝孫廷雅微笑，&ldo;不過看在你把小雅帶來的份兒上，就姑且原諒這次吧。&rdo;

沈灃攬著孫廷雅肩膀，&ldo;我的錯。本來小雅也說要回家，不過我想著沒跟她單獨過過年，就躲懶不肯走。媽您教訓的是，以後再也不敢了。&rdo;

孫廷雅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