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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白玄人適其名,玄之又玄,眾妙之門。你道他幾十萬年道行深藏不露,在娘親面前乖順溫和的一如剝了皮的蓮子,滑的很!
偏偏這樣子風牛不相及的兩個人註定結成了歡喜冤家,不得不感悟人生諸行無常。
阿爹每日裡自把酒持螯曲肱而枕,樂天知命浮生如夢。娘親呢?四處聽聽經走親訪友,難得的神仙美眷!
是以偌大幽靜的青城山中整日裡唯有我一人獨行踽踽,孤寂靜謐自不消提,後來添了白盞還未來得及習慣卻又匆匆嫁人生子,來去幻常依舊。
空谷幽山,香蕊馨蘭。
阿爹孃親近日因瑣事鬧了彆扭,仙執尊上裹了裹包袱學了那傲嬌的凡婦來了個釜底抽薪離家出走,阿爹自是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促忙促急地撇了他那心肝寶貝酒葫蘆就出去尋了。
我時常不著家的習性一如既往,雖在山外設了仙禁施了秘法,然對鳳念芷之流形同虛設等同於無。
如此看來,青城山的的確確需要一個耐得住寂寞守得了山門的大總管。
然則此事宜早不宜遲,鳳念芷這次的無心插柳算是給我敲了一記警鐘,仔細盤算雖青城屬空山無寶,可畢竟也是天垠地荒裡的正統仙脈,裝裝樣子做做門面還是很有必要的。
不若假以時日眾仙投貼直接到了你的床頭上,又算怎麼一回子事?
我這庸人自擾的毛病一時犯了也怪的很,睡意頓消,堪堪地又憶起了白盞白塗的好來。
白盞,青城首任白兮小主貼身婢女。
白塗,青城次任白兮小主貼身婢女。
本來,白兮乃至整個青城山歷來是沒有婢女、侍從之說的,向來講究的個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洞府客堂汙了,仙法拭之,輕便快捷又省時省力,何樂而道哉?
常規,從白盞這處開始打破。
道來,我與白盞淵源頗深,她祖上與我青城本屬同脈,卻不同宗。那年娘親趕會路過鳳岐山,遙見她正欲懸綾自盡,娘親何等俠肝義膽,豈會坐視不理,不僅出手救了她的性命,還將她完好無損地帶回了青城。
娘親於她煮了茶,裹了腑,方才急著性子追問緣何如此。
白盞噙著兩行熱淚,抽噠噠地娓娓道來。
故事俗套乏善可陳可以說全無新意,無非就是他們一戶世居鳳岐山,某月某日裡山中新出了個很是得道神通的小妖,論長相嘛反正歷來壞人都長得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不必細說。
只曉得結局是青城仙執白念茹義憤填膺下暴跳如雷,祭出&ldo;軒轅劍&rdo;平了鳳岐山頭才算了事。
此後,娘親便得了個&ldo;活菩薩&rdo;的美名,倘若別人藉此稱她她必誠惶誠恐地推託受之有愧。
背後,卻笑不攏嘴,很是受用。
總之,青城山日後多了個人影出來,晨曦灑掃暮靄炊餐,一應事務收拾的妥帖有條不紊,很討娘親阿爹的歡心。
又因他們二位時常不在府內,她便順理地作了我的貼身婢女。
百年莫惜千回醉,一盞能消萬古愁。
有日我聞得有人唸叨這兩句,於是賜她芳名。
白盞。
哪知,喚名白盞,她卻滴酒不碰,一喝即醉,醉了便睡。
我那存了僥倖的心思撲了空,只覺悵然,將將灌了半壺酒,星辰明月地胡亂顛倒一週,適才睡了過去。
白盞生得秀雅絕俗,雙目猶似一泓清水清澈見底,其身自攜有一股輕靈之氣,更兼之勾魂攝魄之態,媚艷無雙。
她喜著對襟襦裙,襯著芙蓉如面柳如眉,恍惚時我也會痴上一痴。
白盞長居青城後,登門拜訪的逐日多了起來,尤以求親提媒者甚之,我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