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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堂燕在醫院門口等到了錢冬薇,對方慌慌張張,像臥底接頭似的。她從未見過趾高氣昂的錢冬薇畏畏縮縮,心硬不起來,自己也跟著不踏實。
「什、什麼時候的事?」
錢冬薇說:「推遲了半個月,我以為是過年亂吃熬夜內分泌失調搞的鬼,媽的,誰知道啊。今天早上測了一下,兩條線!!」
好了,這一說話,往日那個錢冬薇似乎又回來了一點。
蔡堂燕小心問:「寶寶的爸爸……知道嗎?」
錢冬薇苦惱地說:「我也不知道是誰。」
蔡堂燕愣了一下,回頭反應過來是她話裡有歧義,歪打正著聽到了不得了的秘密。
婦產科人不多,錢冬薇掛了號不久就進診室、拿單、繳費,然後抽血、做b超。
蔡堂燕不敢問她如果不是謊報怎麼辦,她還沒想好安慰詞。
「錢冬薇——」b超護士臺的喊領報告,錢冬薇白著臉回來了。
單子上寫得清清楚楚,宮內妊娠六週,胎心胎芽都有了。
錢冬薇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震得整排隨之顫動,蔡堂燕緊張地抓住她的胳膊,像中標那個是她一般。「我他媽的還以為它會誤報!」錢冬薇嘴唇發顫,蔡堂燕第一次看到如此大驚失色的她,順著她的背給她緩氣。
「你……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啊?」錢冬薇泫然欲泣。
「你……打算要嗎?」
錢冬薇猛然覺醒般,堅決地說:「要什麼要啊,是誰的種都不知道!」
旁邊的目光似乎如探照燈般掃射過來。
「小聲點……」蔡堂燕無措地說,「你好好想好再做決定吧……」
「再說我也養不起。我跟你說,以後要是有男人對你好,你就啥都別想,使勁撈錢,只有錢才能讓人有安全感,什麼愛情都他媽的不能信!」錢冬薇如交代臨終遺言一樣叨叨,「做我們這行的也別期待什麼愛情了,那都是大小姐的事!」
蔡堂燕被拉攏進她的陣營,心中一百個抗拒,但礙於她情緒激動不好撇清。
「男人都他媽忘恩負義的東西,花言巧語的別信,都他媽沒錢來得實在!」
「你是不是……知道寶寶的爸爸……是誰啊?」
錢冬薇像匹奔跑的野馬被拽住韁繩,愣了一下道:「還說不定呢……」
蔡堂燕不便刨根問底,指指她手上的報告單,「這個……還要回去給醫生看嗎?」
錢冬薇卻把她收進挎包,「看什麼看,上面明明白白寫著呢,我自己又不是看不懂,看了肯定問一大堆要不要保胎什麼鬼,開一大包藥。回去吧。」
這要回哪去,蔡堂燕踟躕了。
「你一個人呆著也沒事吧,上我那陪我吃飯吧。」錢冬薇軟語道,「求你了,好燕子,我不想再吃外賣了。」
蔡堂燕有點不情願,拒絕顯得殘忍。只好點頭。
這還不如攤上一個常鳴,她說不上來為什麼,興許是真要鬥起來,她打不過還不怕跑不過一個常鳴嗎。
錢冬薇住的單身公寓,蔡堂燕以前來過一次,條件比她的好許多。在樓下買了菜,蔡堂燕做了幾道快手菜。
錢冬薇沒什麼食慾,象徵性吃了幾口,叼起一根煙要擦打火機。
「你不是不應該抽菸嗎?」
錢冬薇的手頓住,興致缺缺地扔了煙和打火機,揉揉頭髮,「真他媽的敗興!」
蔡堂燕看著差不多了,意欲告辭,錢冬薇卻忽然開啟話頭:「燕子,你知道我是怎麼進這一行的嗎?」
「嗯?」
「因為我第一個男朋友。——嘿,不信是吧,說出來會讓人笑掉牙。」錢冬薇倒出一根牙籤剔牙,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