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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堂燕基本把封澤的話複述一遍,並未加入自己的推論,但實際意思也差不多。
「他說查他帳戶, 會發現問題……」
「蔡小姐, 你可以對你以上實話的真實性負責嗎?因為人在應激狀態下可能會混淆記憶,把一些臆想出來的東西當作事實, 這幾天你被封澤囚禁,日子肯定不好過,如果記錯了什麼,我們也是就可以理解的。現在封澤已死, 你的話將會作為呈堂證供指證他的所作所為,這會涉及到多案並查, 所以我們要跟你一再確認。」
蔡堂燕也希望這是幻覺, 她可以免去心理責難。不敢看常鳴表情,她重重點頭。
「荒唐!」常鳴站了起來,慣常地順手用柺杖墩地,「我壓根不知道他的底細!」一個莫須有的「過錯」奪去了他的一條腿, 常鳴心中鬱憤難平,兩廂望著蔡堂燕和那兩名警察,前者垂頭喪氣,後者眼神微妙等她的反應,無論哪一種他如今都不願看到,「我要是早知道他這麼多邪門歪道,我肯定也不會放過他!」
一切都成了事後諸葛,他殘缺的左腿時刻提醒著他的失算。
「他還說了些什麼嗎?」
話是衝著蔡堂燕問的 ,稍不注意又是一副心火上頭的模樣,她慌張得腦袋縮了縮,也許封澤有點料對了,她和常鳴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對不起……」她朝他點頭道歉,可也無濟於事,她的道歉反倒讓他們和兩個陌生人之前氣氛變得詭異,從一場例行公事的詢問變成她的懺悔會。
常鳴一時怔住,雖然她也遭受過蔡江豪的迫害,但兩人法律上的兄妹關係維持了多年,很難立馬把蔡江豪的責任從她身上撇開,他的買命錢在她的家庭可以說是四面八方滲透開來的。
她的道歉,接受也不對,拒絕更是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讓他進退維谷。
常鳴握緊手杖,緩了一口氣說:「你們聊著,我先出去。」
說罷步出了病房。
常鳴也不知道自己要往何處,只是直覺不想再呆在那間屋子,面對那些人——包括蔡堂燕。從當初對她有所懷疑,到有所保留再到坦誠相待,摒棄她與這件事有關的想法後,事實殘酷地打了他一耳光。誠然他相信她並未參與此事,但感情上一時半會難以接受她與此牽連深重。
病房裡的蔡堂燕又將警察想知道的部分重複一遍,並簽了名。警察離開不久,胡嫂提著保溫飯盅進來了。她稍感安心,常鳴這人好在不夠狠心,沒有趕盡殺絕讓她孤立無援,胡嫂能來,也許還是有轉機的。
蔡堂燕一直對他們的感情沒有什麼信心,物質條件的差異讓她長期以來都是被動接受那方,至於精神上,她也或多或少依賴常鳴,而她回報給他的幾乎很少很少。也許感情不應計較付出與回報,但他們之間感情差距她由始至終想付出什麼來拉平。
蔡堂燕默默把胡嫂帶來的飯菜吃了個七七八八,忍不住打聽:「胡嫂,常先生……是回去了嗎?」
這段時間胡嫂隔三差五就要來醫院給蔡堂燕送飯,雖然好奇原因,但蔡堂燕於她總歸是外人,說不定哪天就見不著了,也不好表現得太熱心,一切盡心盡力的以禮相待。
「可能是公司忙,先回去了。你一會想吃什麼水果、晚上想吃什麼菜儘管告訴我就好。」
蔡堂燕不自覺用勺子輕輕磕了下碗底,「那他……有說什麼時候來嗎?」
話一出口那點不自信又洩了底,這些本應該親口問的問題卻要託他人來打聽,兩人當下關係不言而喻。
她挽回面子尷尬地說:「算了,他這幾天應該很忙吧,休息一下也好。」
胡嫂也不敢哪壺不開提哪壺,轉移話題說:「晚上我繼續給你帶粥吧,清淡點容易消化,傷口也好得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