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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單詞落下,常鳴轉過頭,他們的面龐近得呼吸交錯,親密得如同第一次擁抱彼此。
「難怪你之前喜歡躺這裡看書,確實比在屋裡舒服。」常鳴說,「胡嫂說你睡眠不好,回來之後有好點嗎?」
蔡堂燕其實很想聽他親口確認是因為她回來的,但怕被認為不解風情,硬生生憋回肚子裡。
「看到你好多了。」
她不會說綿綿情話,平常又極為內斂,只是一不小心吐露心中所想,這份自然的情意坦誠又熱烈,聽在常鳴耳裡不啻於直接告白。
「考試而已,從小考到大,怕什麼呢。」
蔡堂燕說:「我想一次性考好,能65以上最好……可是有點天方夜譚吧,才準備了兩個多月……」
常鳴把書放回她肚子上,蔡堂燕順手扶住了。
「還沒開始,不要給自己做這麼消極的假想。想想考完怎麼放鬆一下吧。」
她老實地說:「太遠了不好想。」又問他,「我以為你週末才回來,是這邊公司有事嗎?」
常鳴順勢承認,「還好。」
「什麼時候過去?」
「不急。」
常鳴這一「不急」就當真閒到蔡堂燕考試那天,這將近一週的時間裡,她回去幾乎都能見著他。晚上在書房各忙各的,到點他抱著她一塊休息,如同陪讀的家長。
有時蔡堂燕考慮過,常鳴於她更似父親一樣的呵護,當他是年幼父愛缺失的補足。她自覺是戀人間不太正常的心理。可也是這種混雜了依賴、寄託與信仰的複雜感情,即使在她以後廣闊豐富的眼界裡遇上再優秀合拍的異性,常鳴於她也是無可取代的存在。
考試當天常鳴休了一天假陪她,即便高考時她家人也沒有這麼大的動靜,蔡堂燕不覺緊張起來。常鳴在她背後輕拍一下示意她進考場,她如同心臟要跳穿紙一樣薄的胸腔。
中午考完聽力閱讀寫作出來人倒還反應正常,沒多說什麼,由常鳴帶著去吃飯和稍作休息。下午口語完畢,整個人要哭出來一般。
「我可能要二戰了……」
「心理作用。」
「不是的,我每次考完感覺一向很靈,我知道自己的水平。」
常鳴愣了一下,安慰她:「沒事,大不了提前過去讀語言。」
蔡堂燕搖頭,又耷拉著腦袋嗡嗡,「不行,我覺得他不會給我那麼多錢,過去學語言花費太大了。」
「……先等成績出來吧。」
常鳴耽擱了一週,當晚便打算乘夜班回去,蔡堂燕這邊狀態也沒什麼好慶祝的,兩人又是匆匆作別。
這已十一月,正月是一月底,常鳴打算到那時候再回來,到時那邊的工作穩定了,他也不需要再常駐。
蔡堂燕等了小半月,成績出來,總分6分,果然口語拖了後腿,只有55,想要申請好點的學校,這下二戰是逃不掉的了。
她把分數告訴了常鳴,雖然早已有心理建設,情緒到底難免失落。尤其想到兩個多月的辛苦與學費,彷彿一塊打水漂了。
常鳴自然是安慰她沒事,蔡堂燕容易短暫的陷入自我否定的死迴圈,連鎖反應地想到差勁的自己又與常鳴落下一大節,在電話那端沉默起來。
常鳴試探地說:「要不還是去讀語言?有環境進步更快。」
蔡堂燕搬出網上看來的論調,「別人說能不去上語言班就不要去,無論是費用還是學習壓力都不是在國內能想像的,舉目無親又是非母語環境。」
可能在想對策,常鳴安靜起來。
怕自己的自卑情緒肆虐開來,蔡堂燕及時止損,反過來安慰他說:「還是二戰吧,你看我丟了兩年,撿起來兩個月,這個分數其實還行的吧。」她呵呵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