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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腰又被戳幾下,正中她命門,蔡堂燕稍顯惱怒地閃開腰,眼皮也不情願地掀開一點,尋找罪魁禍首。
先入眼簾的是一根細長的棍子,蔡堂燕以前吃過太多棍棒的苦頭,下意識軲轆滾到一邊,靈活地爬了起來。待看清那根文明棍的主人,蔡堂燕後悔還不如繼續裝睡。
這是蔡堂燕第一次大白天裡見著常鳴,整個人端正又清俊,他甚至比蔡堂燕白,不過是一抹沒有生氣的蒼白,因著他的白襯衫顯得更為病態,除了那根文明棍,他看起來與常人無異。
「常先生……」聲音隨著她的腦袋低下來。
「你躺著幹嗎,髒不髒啊。」
蔡堂燕想應胡嫂每天都拖洗過,她踩一圈腳底板還是白的。
「涼快……」她保守回答。
她只穿一件灰色背心,下頭牛仔短褲,居家的打扮,是挺涼快的。常鳴多看了眼,面上無波瀾,手杖在木板上戳出咚咚悶響,他人靠了近來。
一隻手輕捏住她下巴,把她臉抬起來正對他,「低著頭幹嗎,我會吃了你麼。」
蔡堂燕被迫對上他的臉,視線與他衣領持平,傍晚了,常鳴的胡茬冒了頭,下巴像顆削了皮的芋頭。
「換身衣服,跟我出去。」
得令的蔡堂燕鬆了一口氣剛要走,常鳴的手杖在地上點了點,「你的東西。」
蔡堂燕險些忘了書,匆匆撿起,像躲教導主任一樣繞開常鳴進屋。
蔡堂燕換了身和常鳴搭調的衣服出來,常鳴已坐在駕駛座後方座位等候。她莫名想起錢冬薇關於常鳴的描述,腿腳不利索,她還沒見過常鳴走路的樣子,缺了這塊拼圖碎片,心裡隱約起了疙瘩。
蔡堂燕彎腰坐到常鳴身旁,膝蓋合攏,兩手規矩放在膝頭。常鳴吩咐鍾叔開車。
「你會開車嗎?」
無人回答。
蔡堂燕才發覺是跟自己說話,欠了欠身說:「不會。」
「去學個駕照。」
「……沒身份證。」
又繞回原來的地方,常鳴審判性目光掃過來,蔡堂燕不自在抿起嘴巴,他忽然伸手捏住她下頜,擠得她雙唇嘟起來。
「別咬嘴唇,難看死了。」
「……」
男人脾氣露出喜怒無常的苗頭,蔡堂燕自忖不是他對手,一身毛都規矩地順貼了,生怕他下一次出手目標就變成她的脖子。
車在一棟私人會所外停下,常鳴吩咐完鍾叔晚些來接人。蔡堂燕暗裡猜測他開不了車,但常鳴拄著手杖氣定神閒下車的模樣又將這想法敲碎。蔡堂燕深吸一口氣,儘量淡定。
「走啊,愣著幹啥。」
一隻手虛託至她的腰際,蔡堂燕不禁隨之挺直腰背,跟著他的步伐。常鳴與她並肩,蔡堂燕無法明目張膽觀察他的步姿,並未覺出異樣。
常鳴熟門熟路把她領到一扇包廂門前,敲門前有意無意掃了她一眼,蔡堂燕面無表情,看不出膽怯與好奇,常鳴莫名一笑,樣子頗為滿意。
門一開,一張牌桌人的眼光像大頭針遇到磁鐵,都轉了向。
其中正對門一個圓臉男人,雙頰緋紅,一根煙剛銜上還未來得及點燃,又夾下來興致沖沖地與桌上人說:「看我說的對吧,我說鳴子會來肯定就來。人最近脫胎換骨容光煥發跟以前不一樣了。」
這人蔡堂燕有印象,第一次見常鳴那會也在場,就是他安排她坐到常鳴身旁。
謝雨柏喊人給讓了座,那人親暱拍拍常鳴後背,掠了蔡堂燕一眼,朝他使眼色:「鳴子,可以的啊。」
那人起身後彎腰與謝雨柏耳語,「前頭你給鳴子介紹的那妞?」後者點頭,王琢讓他好自為之地輕按他肩頭,「你讓鳴子攤上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