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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徒四壁,為讀書欠了債務和人情,連我姐姐都受到了拖累。若就此放棄,你來替我還上麼?」葉行遠淡淡的問。
葉行方不敢正面回答,彷彿自言自語的嘀咕道:「反正你已經是沒用的廢人一個,何苦還死皮賴臉不肯相讓,當真是小氣。」
葉行遠壓住怒氣,冷哼一聲又質問道:「你若私下裡找到我好言好語,我無奈之下也許就讓給你,但你家居然直接串通錢先生,從我這裡明搶,這未免也太……」
「無憑無據,休要血口噴人!」錢塾師突然開口喝斥,他不能容忍葉行遠公開「抹黑」自己。
葉行遠又看了族兄一眼,回過頭來對錢塾師躬身說:「抱歉!方才學生言語多有不謹慎,冒犯了先生名譽,在此謝罪了。」
眾人愕然,沒想到剛才咄咄逼人的葉行遠忽然對錢先生道歉,這就算是服軟了麼?看來他也是沒有辦法了,日後還要在社學讀書,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啊。
錢塾師暗暗得意,這個結局與自己所料不差。一個十五六歲晚輩學生,怎麼可能逃得出自己掌控?
葉行遠道完歉,卻不打算住口,掃視四周,意有所指道:「縣試名額從來只聽說社學歲考第一可得,可沒有第二能得的規矩?社學這些同窗一個個刻苦攻讀,為何沒有機會?先生可不能隨心所欲,有所偏私啊。」
這話讓眾同窗不免心頭一動,本來沒報什麼指望,但葉行遠的話卻勾得大家心裡癢癢,若有機會,誰不用想去試試呢?
這又是什麼麼蛾子?錢塾師急忙道:「為何不能按順序遞補?你這第一名斷絕了天機,必然不能考中,難道還想霸佔名額?你既然失靈,讓第二名替補理所當然。」
眾同學揚起的希望又重新落下,錢塾師說的也不是沒道理,他若硬扭著這個按順序遞補的規矩,別人又能奈何?
葉行遠忽然哈哈一笑,讓其他同學看著心驚膽戰,他們平素誰敢像葉行遠這樣,在錢先生面前放肆?
葉行遠加重了語氣質問道:「錢先生!社學歲試只有第一才有意義,其他名次沒有任何實際用處!你既然罷掉了我這個第一,那就等於宣佈是上次歲試作廢!既然歲試作廢,那就是全部名次作廢,需要重新再考,又何來按順序遞補?」
錢塾師有些慌亂,「你這是強詞奪理!我是社學師長,考試規矩自當由我定下!」
葉行遠毫不客氣的厲聲駁斥道:「公道在人心,社學乃是官府公辦,也不是錢先生自家開的,所以是公論說了算!」
葉行遠挑了頭,還編出似是而非的道理,立刻讓其他大部分同學心思活泛起來。錢塾師說的有道理,可是葉行遠說的也有道理,兩邊都有道理的情況下,自然該聽對自己有利的道理!
或許學生礙於師道,社學學生未必敢在錢塾師面前鼓譟,但誰背後沒有親朋長輩?這樣的機會,親朋長輩們肯定會出面撐腰。
就算秀才功名是天上星宿下凡,不是他們可臆想的,但童生好像距離大家也不是那麼遠。萬一運氣來了,撞到大運考個童生,獲得浩然之體不說,地位上也算是鄉間名流了!
當即就有膽大的社學生開口說,「葉賢弟說得對!遞補之事,不可輕定,既然葉賢弟的第一名作廢,那上次歲試也理當作廢,而後擇期重考!」
那位葉行方雖是第二,但與其他人的差距未曾拉開,不像葉行遠以前一直遙遙領先,讓落後之人沒了脾氣,想爭都無從爭起。
如今原先的天才葉行遠已經廢掉了,其餘人都差距不大,別的小事或就忍氣吞聲讓了,這等前程大事,大家哪裡肯放手?
連連有人帶頭,鬧嚷的人也就多起來了,「先生,葉行遠以前一篇文章靈光滿紙,我們服氣。但葉行方不過跟我們差相彷彿,佔這個名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