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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弟,這當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老哥先在這裡給你賠個罪!
“大哥,你這是……”
難道說,自己猜對了?
眼前的這個劉麗川就是小刀會的劉麗川?那先前的那出戏又是什麼?還有那個老八,為什麼同在還是滿臉不滿之色。
“老弟,咱哥倆現在也別再繞圈子了,你先前說出了那生絲的貨主,怕也是打定主意想死了,洪天王能得你這樣屬下,何愁反清大業不成!”
在劉麗川看來,朱宜鋒的詫異完全是因為他沒有料到自己能“猜出”背後的貨主來。他看著周圍還有不解的弟兄說道。
“諸位弟兄恐怕還不知道,這朱老弟是廣西的洪天王派來的,洪天王的上帝會和咱們小刀會一樣,都是天地會的分支,我等天地會眾百多年來皆是以反清復明為已任,現如今洪天王早已起兵反清,自廣西一路打到了武昌,這沿途攻城掠地,清軍更是聞風而逃……”
這會劉麗川倒是主動為太平軍作起了宣傳來,他之所以會抬高太平軍,同樣也是為了抬高自己,當然,還有一方面的原因,就是自從知道太平軍兵圍武昌之後,他便動起了起義的心思,在得知朱宜鋒居然是太平軍派來的時候,立即動起了透過他同太平軍搭上線的念頭來。
“大哥是天地會的好漢?”
朱宜鋒詫異的問道,現在他反倒是裝起了傻來。
“在下小刀會上海香山堂堂主劉麗川見過朱老弟!”
什麼是上海香山堂?實際上也就上海碼頭苦力組成的廣東幫,因為大都是香山人,自然也就成了香山堂,因為劉麗川的“輩份”最後,且幫中半數都是他的徒弟,他自然也就是這香山堂的堂主。而這同樣也是他交好朱宜鋒的原因——他想借太平軍來抬高自己的身份。
隨後抱著這種心思的劉麗川又急急的詢問起“武昌戰事”來,在得知太平軍已經佔領了漢口、漢陽,並在長江上樹起浮橋,即將打下武昌的時候,劉麗川更是頗為得意的朝著左右弟兄看去,似乎是在向周圍的弟兄炫耀著什麼似的。
“大哥,話可不能這麼說,咱們弟兄們乾的可是把腦袋瓜子別在腰上的活,豈能因為他的一面之詞,就信了他的話,他這人就是一生意人,這天底下,生意人有幾個人可信?”
尤新正嘴上嚷著,那看似憨厚的臉上全是不信之色,儘管只是那一瞬間,但是朱宜鋒還是從他那看似憨厚的眉宇中閃過的一閃而逝的狡黠,也正是這一閃而逝的狡黠,讓朱宜鋒心底暗自敲起了警鐘,撇了一眼那老八,只聽他繼續說道。
“若是他人當真是那邊派來的,那不妨拿出個信物來,大夥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他這麼一說,周圍的人立即隨聲附和起來,
“就是,大哥讓他拿出個信物,也好證明其所言不虛對不對!”
“就是,若是他拿出了信物證明了自己的身份,小弟我甘願受罰!”
老八跟著在一旁嚷喊著,在這一群廣東人中,這說著一嘴北方話的老八,著實讓朱宜鋒認真看了幾眼,心裡暗自罵道。
你妹!
就是老子有信物,也不至於把那殺頭的東西隨身帶著吧!抬眼看著劉麗川擺出的那副為難之色,朱宜鋒無奈的苦笑道。
“劉兄,非是小弟沒有信物,只是,你知道,身處清妖的地盤,小弟總不能把那東西隨身帶著吧!”
“哼哼,理由你倒是會找!”
就在旁人冷笑之餘,只見尤新正猛的抽出那柄先前用來威脅朱宜鋒的匕首。
“沒有信物,那簡單,投名狀!”
“對,納投名狀!”
投名狀!
這三字讓朱宜鋒的眼睛一眯,看過水滸傳的他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