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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rdo;陸淮應了聲，&ldo;跟你在一起以後我後悔了好幾次，那時候應該讓你回學校讀書，隨便學個什麼專業，哪怕出來不工作，我養你。&rdo;

這句話登時讓張離不高興起來，&ldo;我不要你養。你是覺得我不在演藝圈混就養不活自己嗎？&rdo;

&ldo;我不是這個意思。&rdo;陸淮覺得他今天脾氣有點怪，按照他對張離的瞭解，這個小崽子應該撒嬌耍賴地扒著自己說，好啊，你養我啊，而不是現在這副樣子。

&ldo;有人跟你說什麼了？&rdo;陸淮看著他吃完，站起來想去給他添。張離把碗扣在手上不放，&ldo;我自己去。&rdo;

陸淮的眉頭今晚已經皺了幾次，他看著張離起身的背影，第一次感到有點力不從心，從前哄人的情話都不太有自信出口了，不知哪句就會碰了他的逆鱗。

思索間，張離裝著盛滿的碗走了回來，看到陸淮頭垂著，意識到情況不太對。劉雲豐在他腦子裡種下的話，和陸淮剛剛說的話，像兩個流派招數完全不同的武功小人在他心裡打架。他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既忘掉了自己平日裡是怎麼和陸淮相處，又不知道還能有什麼新的方式能夠上所謂成年人的穩定相處模式。

&ldo;老公。&rdo;張離低低叫了一聲，遵循本能地問了一句，&ldo;你生氣了？&rdo;

&ldo;沒有。&rdo;陸淮抬頭看他，眼神裡帶著幾分倦色，&ldo;你呢？&rdo;

張離坐到他身邊，沉默了一會，發現自己壓根沒辦法突如其來的成熟起來，只好遵循本性地老實交代，&ldo;我和劉雲豐說了我們的事。我還說……&rdo;

陸淮看著他，等著後續，心道我就知道你這麼不正常是有原因的。

&ldo;說什麼？&rdo;陸淮半天等不到下文，有點急。

在一段空氣都要凝固的沉默之後，張離莫名其妙地掉了兩行眼淚，多年來裝的逼在這兩行眼淚裡灰飛煙滅，&ldo;我說，要是你跟別人好了，我想死的心都有。&rdo;

一旦褪下了武裝，防線就不可抵擋地崩潰了，一個多月看著陸淮和別人公開談情說愛的委屈還有多年來明明愛地要死卻不能示人於前的委屈化作了沒完沒了的眼淚。可也不知道張離此人有什麼本事，他的眼眶裡不停往外掉水，說話的話音卻還保持著連貫，好像打過了很多遍草稿一樣地一點不打殼，&ldo;他說我太不成熟了，成年人的理想關係，沒有誰離了誰就活不了的。&rdo;

陸淮活了將近30年，小時候挨的打，長大之後拍戲時受的傷，從來沒讓他這樣疼過，這會兒張離掉的眼淚好像冰錐子似的紮在他心頭最軟的一塊肉上。

&ldo;對不起。&rdo;陸淮也不知道自己對不起在哪，他既沒有肉體出軌，也沒有精神出軌，下了飛機忙到現在，只為了給愛人煮個夜宵吃，卻還是一連說了幾個對不起。說完以後清醒地認識到自己起碼還有兩三個月的假戀愛要談，眼前這人，不知道得怎麼折磨自己。

對他來說是幾千萬的合同和一個工作室的開支，對電視臺來說是上億的冠名費和期間數個億的廣告收入，這是個不由得他任性說不的選擇，這還只是錢，姑且不論他要強行退出帶來的名譽損失。但是他看著眼前人不停掉下來的眼淚，還是艱難地開口問了句，&ldo;你想我退出嗎？&rdo;

張離猛然一愕，他再怎麼不懂事也還沒到不知道輕重的程度，&ldo;我沒有這個意思。&rdo;然後他強行中斷了自己的眼淚，&ldo;對不起啊，我不該說這些。&rdo;

該不該做和會不會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