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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進&ldo;源發俱樂部&rdo;的空白貴賓證。發證人是張赫德，他的簽字已經窩在證上了。

她沒出聲，看著這些卡片。

我把這六張全放入了口袋。&ldo;這些也許會有用。&rdo;我說。

她什麼也不說。

&ldo;星期二的晚上，你有時間證人嗎?&rdo;我突然問她。

&ldo;沒有……沒有我可以拿出來用的。&rdo;

&ldo;你有男朋友嗎?&rdo;

&ldo;沒有你暗示的那一種男朋友。&rdo;她說：&ldo;我答應嫁給彭喬虎時就下定決心對他要誠實。&rdo;

&ldo;他是個經常出差的人，你不會感覺寂寞嗎?&rdo;

她看著我的眼睛說：&ldo;唐諾，我是一個脫衣舞壤。我習慣給別人看，習慣別人看我。這玩意兒一旦進入血液，很難改變。&rdo;

&ldo;我自衷心輕視觀眾當中每一個人，但是一大堆受我輕視的個人就變成了實際上存在，控制你飯碗的觀眾。我喜歡聽到嘈雜的戲院裡，傳出對我的尖叫和喝彩，我也喜歡一波一波的叫好。&rdo;

&ldo;我知道他們叫好的是什麼，根本不是舞蹈，是我肉體。他們要我超過法律允許，多脫掉一些。他們頓腳，拍手，大叫，發狂，有什麼分別。只是個人而已。&rdo;

&ldo;他們知不知道你要再多脫一些要進牢了?&rdo;

&ldo;問題說在這裡，唐諾。他們是知道的，但是我的表演太好了，使他們忘了。一個好的脫衣舞娘跳到快到尾聲的時候，不能落入俗套，她要隨興而為，每一秒鐘都好像這一次，為了觀眾的盛情難卻，她要冒一點險，多脫一些，但是又有顧忌的樣子。她站在那裡好像一再矛盾要決定的樣子，當然這刺激到觀眾更大的喝彩……我告訴你，像這樣站著本身就是一種藝術。&rdo;

&ldo;你想念這種生活?&rdo;

&ldo;唐諾，我想念得要命。&rdo;

&ldo;你告訴我這些為什麼?和你星期二晚上在哪裡有什麼關聯?&rdo;

&ldo;關聯太大了。&rdo;

&ldo;你說說看。&rdo;我說。

她說：&ldo;我知道喬虎要離城了。我有一些老朋友仍在這裡演車臺戲，一位真正以前一起混的……反正喬虎一走，我去他們戲院，帶上一個面具，用神秘面具女的藝名跳脫衣舞。我喜歡如此，我朋友也喜歡。觀眾瘋了。我有一個絕對的不在場證明，假如我敢使用……幾百個目擊證人。&rdo;

&ldo;你是帶了面具的，他們見不到你的臉。&rdo;

&ldo;觀眾不知道是我。但是臺後有一打以上老朋友知道我是神秘面具女，而觀眾知道神秘面具女在那裡……二場。&rdo;

&ldo;以前幹過這種事嗎?&rdo;

&ldo;你是說我嫁給喬虎之後?&rdo;

&ldo;是的。&rdo;

&ldo;沒有，這是第一次。&rdo;

我說：&ldo;這樣不太好。依蓮。這太像是你刻意在製造一個不在場證明，而同時你的男朋友去幹這件犯法事情。以不在場證明來說，這個證明太好了一點。&rdo;

&ldo;我知道。&rdo;她承認道：&ldo;我想到過這一點，我是在想你應該想到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