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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發現不對的是巧克力,巧克力一直將他往那裡帶。那是一輛灰色的車,看起來相當低調。遊野見過一次就有印象,後來幾次再見,就記住這輛車了。
其實樓下車那麼多,哪能就記得住呢。也不知道是種什麼直覺,偏偏就記住了,偏偏就讓他在晚上十點的時候,將人逮住。
一個月沒見得季欽生坐在車裡用電腦辦公,他身材高大,在車裡佝僂著腰,偶爾還拿起手機接了個電話。
堂堂季欽生,做什麼要委屈自己在這小車廂裡辦公,明明能在條件更好的地方呆著。
遊野躲在樓道後,提著塑膠袋沒有過去。他看著季欽生忙完以後,開車下來抽了根煙,一邊抽一邊抬頭望著九樓的位置,也沒做多餘的事情。煙抽完以後,就上車走了,安安靜靜,一如他來。
第二次看到這輛車時,遊野躲在窗簾後抽菸。他和他都曾經說過要戒,但他們都食言了。
季欽生通常都呆不久,只是十來分鐘,不怎麼打擾他。
自從記憶回來以後,他每一個夢都是血腥又壓抑的。可這個夢不一樣,很溫暖很柔軟,他好像置身在一個只有光的地方,夢裡的他什麼都沒想。
他走在一條泛著白光的路上,耳邊有著吉他溫柔的旋律,一直牽著他往前走。
路的盡頭是間漂亮的小木屋,他推門而入,外面一瞬間變成寒雪紛飛,幾乎是將他逼進那溫暖的室內。
他關上門,看到木屋裡竟然有壁爐,便走過去取暖。
音樂聲不停,已經離他很近了。但手持吉他的人卻不肯現身,只以音樂同他傳情。壁爐旁有一盤曲奇,他聽見有人跟他說:「你可以吃。」
那聲音太耳熟了,但遊野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他咬了口曲奇,這甜品的味道更像雪糕,融化在他嘴裡,是他吃過最好吃的曲奇了,他想一直一直吃下去。
這麼想著,曲奇在他嘴裡化了,一枚戒指銜在他的舌尖,他吐在掌心裡,看著那戒指。他心裡又酸又甜,本能地知道他該把這個戒指放下來,心卻控制不住想要把戒指緊緊握著。
吉他聲加入了男音,低緩柔軟,述說情衷,那像是一場漫長又繾綣的告白。
他拿著戒指:「你在哪?」
音樂停了,小木屋只剩他一人還有窗外呼嘯的風聲。那風聲不斷撞擊著玻璃窗,讓遊野有些慌亂起來。
他起來在小木屋裡尋找著,推開一扇扇房門:「你不想見我嗎?」
那聲音又道:「是你不想見我。」
冬天的風雪越發可怖,整個小木屋都被風撼動著,所有東西都震顫起來。遊野找人的動作更快了:「我不想一個人,求你了。」
他聽到了一聲嘆息,從他背後傳來,他回身,那個人的眉眼唇鼻一一出現在他眼前。只需要一眼,遊野的心就鑽心的疼。
小木屋在一瞬間分裂開來,他面前的季欽生抬手按在他肩膀上,將他直直推進了雪裡。
溫暖不在,寒冷刺骨,他在不斷陷落,直到他被叫醒。
遊野含著淚睜眼,看著眼前戴著眼鏡的中年女人,她按著他的肩膀,膝蓋上放著一個本子,聲音低緩道:「你見到了什麼?」
這是他的心理醫生,姓林。
林醫生像是沒有看見他的淚,非常客觀地記錄著他所說的一切。當他說到那個人出現,木屋在一瞬間瓦解時,林醫生停住筆:「能方便問問你看到的是誰嗎?」
遊野不出聲,林醫生也不急,只靜靜地望著他,那眼神並沒有太多的壓迫感,就像一個老朋友一樣,只是聽他說,他如果不願意說,她也不逼他。
遊野安靜了很久,才艱難道:「你知道的,我曾經遭遇過一場綁架。」
林醫生點頭,眼神也沒有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