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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不太高興她才工作幾天就請假,倪迦沒管,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母親的電話也是匆匆說了幾句就收線,她不想讓她操心;周彌山又接了個大案子,忙的腳不著地,只在微信上讓她好好照顧自己,過段時間來看她。
倪迦自己窩在幾十平米的房子,沒精打採看了一天電視。
看別人的喜怒哀樂,假的演的跟真的似的。
她一個大活人都沒那麼多情緒。
耗了一天,天色漸漸變深。
小學課本里怎麼說的。
華燈初上,夜幕降臨。
這句話倪迦記得特別清楚。
因為每逢這個時候,倪震平總會風塵僕僕的趕回家。
城市忙碌過後,一切歸於平寂。偶有車身劃過夜空的聲音,由遠及近,又轉瞬即逝。
倪迦關了電視,靜靜的躺在沙發上,長發鋪到地上,煙在手裡燃燒。
一絲一縷,凝聚又消散。
她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就那麼靜靜躺著。
看著窗外月亮。
世界安靜極了。
像浮沉海面,盛大而曠遠。她一人漂泊,遙遙無期。
第二天是週末。
倪迦睡到半下午,起身洗了個澡,才覺得渾身清爽了點。
臉上的腫消了,但仍有紅痕,看著挺顯眼。
倪迦坐在鏡子前看了會,一聲不響從行李箱翻出化妝包,她不濃妝艷抹已久,裡面的東西不太全。
但基本要用的都在。
她化好妝,五官深邃又立體,紅唇焰焰,美的張揚。
又翻出以前的耳釘,耳垂墜了個大環,其餘全是細碎的小鑽。
左邊六個,右邊三個。
她把蓬鬆的發低低挽了個髮髻,裝了盒煙在口袋,但沒帶打火機。
就這麼出門了。
夜已深深,晚風在街道上流淌。
一口煙火氣吸進肺,好一個人間九月天。
陳勁生和一群人推門而入時,一眼就看到吧檯前站著的女人。
天還下著雨,她卻跟不知道冷似的,只穿一件緊身黑t,胸前撐的飽滿,衣服下擺堪堪遮腰,細膩的肌膚若隱若現。牛仔短褲之下,一雙腿又細又長,白的晃眼。
她畫著深色的眼影,紅唇抿一根細煙,摸了摸口袋發現沒帶打火機,旁邊的男人立刻湊過去給她點菸,她笑著打了他一下,繼而低頭,一縷碎發悠悠落下來,她抬手別在耳後,露出一排閃閃發光的耳釘。
她總能把風情演繹的楚楚動人。
這才是倪迦。
讓當年的他恨之入骨的倪迦。
也是在那個性慾剛剛萌發的年紀,無數次讓他渾身燥熱的從夢中驚醒的倪迦。
周遭的人吹了聲口哨,她懶懶看過來。
她好像看到他,又好像沒有。但她看著他,就像看著他們,看一群折服於她絕好容顏的淺薄俗人。
她淡淡一笑,拿著選單走過來。
「找個位置坐,點好了叫我。」
她把選單遞給他們當中一人,簡單說一句,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宋彰衝著她的背影唏噓一聲,玩味,帶著點調戲。
「這妞真帶勁。」他說。
陳勁生眼神暗了幾分,沒說話,兀自點了根煙。
宋彰看他:「你這兩天不對頭啊,煙抽的這麼猛。」
他依然沉默,整個人像一塊寒冰,觸一下都覺得蝕骨的冷。
陳勁生話本不多,從不見他願意和誰多說,也沒人敢揣測。
宋彰算是他狐朋狗友裡,少有的不怕死的一個。
他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