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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身子攤開仰面躺著。一隻手還壓在元鳶的脖頸下。這麼一動衣襟又往下敞開了一些,元鳶反射性地坐直身子:「我,我去叫人端水來。」
說罷,她趕忙要去趿鞋。
謝錦衣好整以暇地躺在榻上,看著她忙進忙出,卻又將她偶爾的害羞和慌亂盡收眼底。
他動了動脖頸,單手撐著身子坐起:「下月有個宴會,你跟我一起去。」
元鳶一愣:「你說讓我跟你去赴宴?」
謝錦衣挑眉:「怎麼,不想去?」
按理說她沒資格拒絕,可……
她將手裡的帕子浸入水中,溫熱的水淹沒她的指尖。
「我以什麼身份去?」
第21章 謝府
「我以什麼身份去?」
這話不像在問謝錦衣,反倒像在自言自語。
以前她是謝錦衣的未婚妻,現在她是謝錦衣的什麼?又如何跟著他一起去赴宴?
「你想要什麼身份?」謝錦衣不答反問,上揚的尾調似認真又似玩笑。
帕子在水盆中浮沉,元鳶伸手撈起,水漬順著指縫淌下。
「就像現在這樣吧。」
像現在這樣做個簡簡單單的下人,他們之間這樣的距離剛剛好。知道不能離他太近,又捨不得離他太遠。
當真是在折磨自己。
元鳶微嘆,這聲嘆息落到謝錦衣耳朵裡又成了她無言的抗拒。
現在這樣,寧願做個下人?
榻上的人沉默,不知是同意還是反對。緊接著是衣料摩挲的聲音,鞋子踩在地板,輕重不一地落下,最後停在元鳶身後。
元鳶餘光向後,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越過她的肩頭將她擰乾的帕子取過。
身後是模糊在霧氣下的聲音:「隨你。」
想選什麼都可以,但同不同意得看他。
謝錦衣復又將目光放至她身上,上下打量:「沒有別的衣裳?」
元鳶低下頭看著自己,手指捏著衣擺:「這樣很奇怪麼?」
一身水藍色的長裙,其實她自個兒穿著還挺習慣的。不過自從進了別院她確實也沒怎麼去在意穿著之事。
謝錦衣回她:「你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苛待下人。」
「有……有麼?」元鳶沒法,「那我下次換一身。」
謝錦衣將帕子搭在盆沿,轉過身道:「用過晚膳跟我上街。」
元鳶想推拒,可謝錦衣已經走遠了,全然沒有給她反駁的機會。
晌午,元鳶踏出別院的門檻。她今日倒是細緻地上了妝面,也換了身素色的衣裳。
臺階下停著一輛馬車,謝錦衣單手撩開帷裳屈身進去。元鳶自覺地跟在馬車旁,頭頂傳來指節敲擊窗框的聲音,元鳶仰頭,謝錦衣單手枕在窗框,睨眼瞧她:「進來。」
元鳶沒想到他會讓自己與他同坐,愣了一下。
枕在窗框的那隻手往下,指尖抵在她的髮髻上:「要我將你拎進來?」
元鳶毫不懷疑這人真會這麼做:「不用了,我自己進來。」
車板稍高,又沒有馬扎。元鳶提起裙擺一腳踏上去,伸著手想去夠住門框借力。
一隻白皙的手從帷裳探出,穩穩噹噹地握住元鳶伸過去的手,稍稍用力將她整個人都拉了過去。
元鳶還未反應過來便撲進了馬車,渾身的重量都撐在那隻手上。馬車前驅,車身晃動了一下,她踉蹌著要去反握住借力的那隻手,可那隻手卻恰好往回一收,元鳶頓時失了支撐點跌坐在木凳上,輕輕「嘶」了一聲。
耳畔是旁邊人的輕笑,元鳶抬起頭正對上謝錦衣上揚的唇角。
又在看她的笑話。
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