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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虛靈仙面前，在季盈懷青靈子面前，在十殿閻羅黑麵判官面前，在一七阿靈一二七面前，四九可以嬉皮笑臉裝作自己心如頑石不會疼痛，但是！在這個亦師亦友亦兄亦父的人面前，他要如何掩飾自己的傷口啊！這個人溫柔地看一眼，四九就疼得不行了！

四九哭得快要斷氣了。

愧疚像潮水一樣淹沒了他，從他的眼耳鼻口洶湧而入！太對不起這個人了！辜負了他的期望竟然會這麼難受這麼痛苦！那些慚愧內疚後悔壓在他的心上腸上五臟六腑之上八百年，生生要把它們壓碎了！

紫微星君拍拍他的背，無聲地哄著他。

&ldo;收拾好了嗎？&rdo;紫微星君看著只抱著一個大白瓷罐的四九問道。四九點了點頭。他師父向閻君告了假，帶他回紫薇山治手上的傷。

&ldo;那上來吧。&rdo;紫微星君拉著四九上了雲輦。待在雲輦內坐定後，紫微星君看了四九的衣兜一眼，微笑道：&ldo;再不把那小蛇妖取出來，它可就要悶死了。&rdo;

四九面上一紅，連忙把小鬱殷從衣兜裡拿出來。小蛇立刻噗地一聲變成小娃娃，揮著小手打向四九，罵道：&ldo;你想憋死我對不對！&rdo;

四九看了他師父一眼，見紫微星君一直看著鬱殷不做聲，連忙把小鬱殷攬在懷裡，對紫微星君說道：&ldo;師父，這孩子年歲尚小，仔細調教，總可以走上正途的……&rdo;

紫微星君點點頭，看向鬱殷道：&ldo;你願不願意跟著我，做我的第六個弟子？&rdo;

鬱殷看著紫微星君，一臉譏諷道：&ldo;我若不做你的弟子，你是不是就要替天行道，滅了我這個為患人間的妖物？&rdo;

紫微星君伸出手，摸摸小鬱殷的頭頂，笑道：&ldo;我不會殺你。我可以放了你。但是你確定你離開之後，不會被其他人除去嗎？&rdo;

鬱殷咬咬嘴唇，不甘不願開口道：&ldo;……師父在上，請受徒兒鬱殷一拜！&rdo;

&ldo;既然決定從頭來過，就不要再叫鬱殷了，你就叫鬱離子吧。&rdo;

&ldo;小梨子，快叫大師兄！&rdo;四九捏捏鬱殷蘋果似的臉頰。鬱殷哼了一聲，不理四九。

&ldo;讓我看看你的手。&rdo;紫微星君拉起四九焦黑的左手，仔細看了看，又放下了：&ldo;會不會疼？&rdo;

四九點點頭。

&ldo;不要緊，吃幾劑藥便好了。還有，太古刀不要再隨便用了，會傷身體。&rdo;

四九點點頭，半晌，他猶豫道：&ldo;師父，我見到小師弟了。&rdo;

&ldo;我知道，青靈子已經告訴我了。&rdo;

&ldo;……他不記得我了。&rdo;

&ldo;這樣最好。以後不要再同他見面。還有那位陰陽師，你也……不要輕易招惹他。&rdo;

四九低頭，不再看紫微星君。

到達紫薇山時，四九的三師弟松鶴子正站在山門迎接他們。八百年未見，松鶴子卻沒有什麼變化，仍是漂亮又驕傲的樣子。紫薇山卻變了很多。連差使的奴僕都換了幾批。

只是四九以前住過的院子，這幾百年一直空著，紫微星君讓人時常打掃，小院子也就一直都很乾淨整潔。

四九舒服地睡了一個晚上，第二日一大清早便抱著大肚子白瓷罐下了山。他在山下的集市逛了一圈，驚喜地發現幾百年前的那家玉器店竟然還在。店裡的掌櫃已經不知是第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