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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衝,你可知梨花帶雨的意思?”鳳水問撩起簾子,問了一番。
“公子,阿衝只是一個粗人,您若是問我是什麼招式還好,但是這個成語,實在是一竅不通。”
鳳水問聽了之後只是嘴角掛起一絲苦笑,真是病急瞎投醫了,竟然會為了這麼一個詞而眼巴巴地問錯了然,於是便放下了簾子,在車廂中閉目養神,回憶起很多東西,素素和還有自稱是子虛的秋家小姐,她們兩張相似的臉重疊在眼前,還有類似的小習慣,在緊張的時候會不自覺地胡亂地轉動著眼睛,以及當時在馬車中見到自己後的略帶慌亂的神情,原本只是以為她在害怕,然而現在回憶起來的時候,卻越來越覺得是那種表情應該是震驚,得知他便是蘇醇塬時的震驚。
只是,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的臆想罷了,得收集一些證據才行。鳳水問拿起茶盞,喝了一口濃郁的茶湯,強自打起精神。
不一會兒,馬車便停在了宮門口,肩輿早已候在門後,一大群太監恭恭敬敬地跪拜在地:“恭迎七殿下回宮。”
鳳水問因為一個晚上泡在寒風中,再加之剛剛在李府門口站了一會兒,且身上穿得是沾著水的衣衫,身子早已忽冷忽熱,步子也發了虛,於是不發一言地坐上了肩輿,手中抱著兩個湯婆子還覺得瑟瑟發抖,一眾太監見了,更是不敢說一句話,只得加快腳步,往楠陂宮走去,此刻金烏已經高高懸掛在湛藍色的空中,散著點點的暖意,難得的一個晴好天氣,然而太監們心中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歡暢,只覺得過分的寧靜之下必然深藏著一番狂風暴雨,現在缺少的只是一味招來風雨的引子。
三十三,回宮
祁帝和蕭皇貴妃早已坐在楠陂宮中焦急地等待著他們的兒子,尤其是祁帝,早已失卻了貴胄之風範,不住地來回走動,全然是一副為兒子的安危而擔憂著的父親模樣,蕭皇貴妃雖然內心也深深地不安著,然而幼年時教習嬤嬤耳提面命地教導的規矩禮儀卻使得她只是強按著內心的慌亂,靠坐在塌子上,右手卻是不停地絞動著套在左手之上的鏨花玳瑁指套,眼睛直愣愣地盯著雙交四椀菱花槅扇,卻看不分明上面到底雕刻了什麼,看著像是一隻鶴,沖天而起,然而再一看時,卻又像是玲瓏花卉,熱熱鬧鬧地開得花簇錦團的樣子。蕭皇貴妃自從得知鳳水問無緣無故地消失了之後,便整天整夜地沉陷在無盡的擔憂之中,為兒子的生死難卜擔憂,也為了冠著“蕭”這一姓的前程而擔憂,她難以想象,若是自己的兒子就這般沒了,朝堂之上的官員如牆頭草一般都呼啦啦地倒向了謝氏時,她的哥哥該怎麼辦,雖然有金烏大將軍的名頭,然而,沒有牢固如金湯的黨派卻仍然無法活得長久。況且,謝侯垂涎兵權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蕭皇貴妃日日在煎油之中熬著,雖然今天臉上施了一層昴黎國進貢的上好脂粉水粉,卻怎麼也遮蓋了時光賦予的痕跡,眼瞼上還是青了一大塊,眼白中也盡是血絲。
蕭皇貴妃看了一眼用鳳仙花汁水染就的指甲,忽的神思便飄到了那個進宮前的晚上,那時,正當壯年卻略顯老態的爹爹拉著自己的手,語氣中是萬分的凝重:“燕燕,我要你的心頭永遠都記著一點:除卻你是天家的妃子外,更重要的,你是蕭家的女兒,這一生,首先要做的,便是為了這個家族的前程萬分打算,蕭氏在給予你16年無風無浪的安逸生活以及常人只能仰望的榮耀,你自然也有不得不擔當的責任,那便是用盡一切方法,護著這個姓氏,不能讓它沾染上一絲一毫的灰塵。”
彼時,她還只是一個一味沉浸在鵲笑鳩舞,來遺我酒的歡快中,滿心念的便是終於能與意中人攜手而視,雖然只能得了一個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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