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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珍珠抬頭看著他,忽然張開嘴齜牙咧嘴,「說不定我是個妖怪,半夜會吃了你。」
郭懷旭胸口笑得直抖動,「娘子想吃就吃罷。」
沈珍珠將頭靠在他的胸口,「果然,人不能閒著,閒著就會東想西想。爹孃疼愛我,三爺敬重我,我還不知足。我以前讀書,最開始就是為了過上好日子,也沒什麼鴻鵠之志,還不如三爺,是為了繼承父志。」
郭懷旭輕輕撫摸她的頭髮,「娘子,你是這個家裡最重要的人。咱們這一大家子,你才是那個紐帶,若無你,這個家就散了。帝王治國,千頭萬緒的事兒,說到底都是千家萬戶的事兒。我們就是那個千家萬戶之一,娘子不可妄自菲薄。」
沈珍珠長長出一口氣,「三爺,我感覺心裡輕鬆了很多。」
郭懷旭手裡的動作又遲緩了一下,繼而輕聲道,「娘子,你是沈珍珠,這是誰都不能改變的事實。那年你大病初癒,我也發現了你的異常。你忘記了許多事情,又知道了許多無人知道的事情。這一舍一得,是上天註定。你反過來想一想,你夢裡父母不全,在這裡又體弱多病,想來都是命魂不全,後來你們合在一起了,你就好了起來。在我心裡,你就是沈珍珠。在爹孃心裡,也是一樣的。」
沈珍珠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他。她輕輕眨了兩下眼,將眼裡的水潤眨回去。
半晌後她輕笑,「三爺,你真會安慰人。」
郭懷旭低頭看著她,見她眼裡剛才的那股子鬱氣似乎消失不見,也長出一口氣,「娘子剛才的樣子真是嚇人,我認識娘子多年,娘子從來沒有這樣過。」
沈珍珠又靠在他胸口,「是我多想了,肯定是在家裡悶出來的,明兒我要出門玩。」
沈珍珠把自己心裡的事兒都說了出去,自己輕鬆了許多,郭懷旭卻擔心起來。他還記得沈珍珠小時候天天生病的樣子,有時咳起來彷彿要把肺咳出來一樣。有時候今天病了,誰都不知道她明天還能不能繼續活著。
郭懷旭開始每天緊緊盯著沈珍珠,寸步不離。
沈珍珠發現了他的異常,夜裡悄悄問他,「三爺,你最近都不用出門嗎?」
郭懷旭將頭埋在她懷裡,「不出門,請客的帖子我打發吳桂才父子三個都送了出去,酒席有爹孃準備呢,我陪著娘子。」
沈珍珠摸了摸他的頭,「三爺,你是不是擔心我跑了?」
郭懷旭沒有說話。
沈珍珠將他的頭從自己懷裡挖了出來,「我跑不了的,你放心吧。」
郭懷旭沉默了良久,忽然問道,「娘子,你夢裡為何忽然醒了?」
沈珍珠哂笑,「因為夢裡我病死了。」
郭懷旭的手頓時變得十分僵硬,沈□□動攬住他,「三爺,是我不好,不該跟你說這些。只是個夢罷了,三爺別放在心上。我從來不後悔從夢裡醒來,我喜歡爹孃,喜歡三爺,喜歡孩子們。」
郭懷旭反而將她摟進懷裡,「娘子,以後咱們都把這個事兒忘了好不好?」
沈珍珠嗯一聲,「那你明天能不能別總是跟著我了?」特別是她上茅房的時候,後面跟個男人真的太不合適了,家裡人都跟看猴子一樣看著她。
郭懷旭忍不住笑起來,「好,我不跟著了。」
沈珍珠翻個身,在他懷裡挑個舒服的姿勢,很快進入了夢鄉。
過了幾日,郭懷旭在岳父母的幫助下在家裡擺了幾桌酒席,低調地慶賀他高中解元。
擺過了酒席,郭懷旭帶上吳桂才和陳四郎,三人各自一匹馬,快速往南而去。
路過海雲縣時,郭懷旭去衛家拜訪,衛老爺拉著郭懷旭喝了個酩酊大醉,喝到最後忍不住哭訴起來,「我衛家也不知招惹了哪路神仙,幹什麼都行,就是讀書這行當異常